在蘇蘇和淩玄這兩個見證人的目光中,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紅了脖子根,又以光速抽回了手。
蓉娘不自在地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許殷低低地咳嗽了一聲,而時常靜,則是看著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他其實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觸碰到別人了,就算是兄長和他都在南山派的時候,他們也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舉動。
可是這種感覺,並不壞。
從許殷尚且溫熱的皮膚中,時常靜還能體會到他還活著的感覺,時常靜看著許殷,喃喃自語道:“或許,真的是因為我們的介入,兄長最後,才會落到那種地步?”
他似乎是還有些不確定,眼中的情愫複雜,痛苦與激動交織在一起,在他臉上籠罩了一層讓人看不清的陰影。
他的嘴唇翕動,看著蓉娘仿佛有什話要說,可是最後,卻意識轉身逃一般地跑出了這。
“他怎了?”
蘇蘇覺得這氣氛不是挺好的嘛,他跑什?再加把勁,他們就能達成相親相愛一家人的成就了。
蓉娘沒有回答蘇蘇的話,隻是摸了摸她的頭:“人有時候發現自己犯錯的時候,是恨不得殺了自己的。”
至於時常靜還沒有自戕謝罪,恐怕除了他自己,還有讓他更恨的存在,而那個人,就是當初傷害她和阿驍的人。
“蓉姐姐,咱們要去追他嗎?”
“追他幹什?”
“因為你看起來,很擔心他的樣子。”
蓉娘搖了搖頭:“他有本事應對的。”
時常靜的存在像是蓉娘和許殷之間構建起來的微妙平衡,他這一離開,許殷就有些尷尬了。
他像個木樁子一樣地杵在那,蓉娘既然不打算理他,蘇蘇也沒有去當那硬是將兩人撮合在一起的紅娘。
蘇蘇倒是想看看,到了這一步,許殷會怎做?
蓉娘心中有怨,卻沒有對許殷的恨,她也想通了,許殷除了是時驍的轉世之外,其實他們也隻是兩個陌生人。
她不能用對時驍的要求,去對許殷,畢竟他們有那那多年,而她和許殷,就隻有那寥寥的一段。
蓉娘將躲在樓的姑娘夥計喊了出來,將這滿堂的狼藉收拾一下,便說自己累了,要去休息了。
蘇蘇問她之後的打算,蓉娘說,她要將春風閣開滿天下,管它是什國家,都要有她春風閣的影子,都要讓她春風閣賺錢。
她說出這一番話來,不可謂不霸氣,蘇蘇被震撼了,連聲拍她馬屁。
就她一個人挨誇那怎行?於是蘇蘇和蓉娘你來我往,互相誇起了對方,直到最後,蓉娘沒有詞了,這才略顯尷尬。
蘇蘇忘了,蓉娘沒讀過幾年書,而且她也沒看出來,蓉娘此刻的不在意,竟然是裝出來的。
空氣凝滯了一瞬,蓉娘似乎是認輸了,她歎了口氣,說:“許殷,你走吧。”
許殷沒動。
蘇蘇和蓉娘都沒忍住,轉了身,許殷還站在那,但是,他還是說話了,他問蓉娘:“我能留在你身邊嗎?”
蓉娘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你也看見了,我是妖怪,你不害怕?就算你不害怕,你妹妹……”
“嫣兒也不會怕你,她想明白了,哪怕你是妖,也不會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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