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斯燁嫌棄地帶著自家媳婦後退幾步,“現在是做晚飯的時辰,我們王府本就人丁單薄,誰有空幫你去清理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讓富兒和安穗去吧。”
看呂墨樣子狼狽,毫無翩翩佳公子的麵貌,晏水謠好心地把她的丫鬟借出去,“反正我這兒也沒什事,你們清掃完藥爐再看看呂大夫可有其他需要幫忙的地方,不著急回來。”
呂墨笑道,“那就多謝夫人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一眼閆斯燁,“果然整個四王府,也就夫人有人性。”
閆斯燁冷著臉,無聲地向他做出一個口型:滾。
呂墨便麻溜地帶著兩個丫鬟往藥爐方向去。
待他們三人的身影沒入拐角樹蔭,晏水謠忽然仰頭問道,“我們的主院是不是有什不能讓安穗看到的東西呀?”
見女孩反應如此靈敏,閆斯燁輕微挑眉,“怎看出來的?”
“呂大哥跟赫蘭不同,他行醫之人做事向來謹慎,很少犯錯,雖說藥爐炸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以他極度愛幹淨的脾性,絕對不會讓自己沾著一身藥粉走出來的。”
“藥爐離府門還有點距離,他一路招搖而過,實在不符合他的性子。”
晏水謠分析的頭頭是道,“而且藥爐恰好跟我們住的主院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這就有點故意支開安穗的嫌疑了。”
“嗯,但我也不清楚他葫蘆賣的什藥。”
閆斯燁說,“他沒提前與我說,先回院落看看吧。”
當他們走到主院門口,隱約聽見麵有人在說話,但聲音並不明顯,晏水謠這樣沒有任何武功底子的人,完全分辨不出頭的情況。
待她踏進院子,忽然看見赫蘭站在庭院中間的小道上,他的對麵站了一位年輕姑娘。
屋則亮著燈,似乎有人影攢動。
赫蘭看樣子也沒比他們早來多少,正跟那女子麵麵相覷,小雪狼在赫蘭腿邊轉悠,顯然是聞到了他身上屬於食物的芬芳。
小狼有點猴急地用爪子扒一扒他鞋麵:肉肉呢!趕緊著!
“啊!”
突然女孩杏目圓睜,指著赫蘭喊了聲,“壯士!”
赫蘭:“!”
閆斯燁:?
晏水謠張大嘴:?
小雪狼抬起的爪子懸在半空中:?
“爹!娘!”
女孩用清脆的嗓音朝屋喊起來,“這位是之前救過我的壯士誒!”
晏水謠現在完全不在意這憑空冒出來的一家人是誰了。
她實屬被女孩毫不遲疑的這個稱呼給驚到了。
說句不大中聽的,之前赫蘭回來炫耀,說有對他以壯士二字相稱時,晏水謠是有點淡淡不信的。
畢竟是人都看得出,赫蘭這修長瘦削的小體格跟壯士一詞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不相關。
他的身形其實很優美,更像是現代那些跳爵士的男舞者。
他若能接受自己的優點倒是也不失為一俊俏小公子,奈何他一心向往賈龍那樣的體魄。
那就悲劇了。
而女孩如此真誠的一聲壯士,著實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連小雪狼都短暫地忘記了它的牛肉幹,一臉茫然地仰起腦袋,望著眼前的小姑娘,看了會兒,然後噠噠噠跑到它阿媽腿邊。
很嚴肅地跟晏水謠進行精神溝通:這小丫頭長得不錯,但眼神是不是有問題?
閆斯燁靜默須臾,才張口淡問道,“赫蘭,這位是?”
“不知道誒。”
赫蘭被一聲壯士喚的暈乎乎的,撓著後腦勺,傻笑道,“她好像是我在慶平鎮救下的姑娘。”
女孩興奮點頭,從懷掏出一把小刀遞給他看,“這是恩公當時給我的,我一直放在身上!”
小刀的款型確實是赫蘭以前佩戴的,那日為幫助女孩脫困,轉手送給她的。
閆斯燁對這件事也有所耳聞,但赫蘭當時沒有表明身份,女孩是如何從慶平鎮一路找過來的?
而且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沒料到會在這重遇赫蘭。
既然不是為了來報恩,那……
這時,屋走出一對中年夫妻,女孩立即跑上前去,繼續激動地跟他們介紹赫蘭,“爹爹娘親,真是好巧呀,居然會在這遇見恩公誒!”
她父親朝赫蘭拱手,朗聲笑道,“原是赫蘭小兄弟救的小女,不愧為四王爺手底下的精兵悍將,若早知道是這樣,我早該來登門道謝了。”
閆斯燁看他總有點說不上來的眼熟,打量片刻後,忽然想到什,“呼羅王?”
男人一聽便哈哈大笑起來,“七八年沒見了,難為王爺還記得老夫。”
晏水謠忽地怔住,第一反應:姓王,名呼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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