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獵在鑼鼓喧天聲中開始,在百感交集中落下帷幕。隆盛帝和太子雙雙負傷,禁軍統領譚複被降職,四皇子周煜明在回宮後慘遭廢黜。
周煜炘表示很鬱悶,秋季本就天幹物燥,人容易上火,在此事的刺激下他的嘴邊更是起了個大泡,體內的火氣像他的名字一樣燒的那樣旺。
“六王好手段!當下禁軍統領變成了他的人,四弟也被罷黜,我要將那泄密的丫頭千刀萬剮!”周煜炘試著下地走了兩步,發現腹部仍疼得不行,又躺到床上。
“也許不是牧燕…而是四王殿下那邊的人口風不嚴呢?”田衝撓撓頭。
周煜炘看了一眼田衝,冷冷地說:“不管是不是她,今晚都要將那丫頭解決掉。”
田衝心頭一驚,點了點頭。
是夜,黑壓壓的雲布滿天空,連星星和月亮都躲了起來。
田衝蹲在姚藝宣的屋頂上,用手掀開一片灰瓦,視線往下看,見她在床上似乎是…練功?姿勢怪異,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招式,一吐一納,看起來不明覺厲的樣子,她果然有問題!
看來正麵剛是不太可能了,萬一她武功高強,兩人難免要打鬥一番,屆時動靜太大,將人吸引過來就不好了。
入夜後,屋頂上空氣越來越涼,田衝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搓搓凍僵的手,看屋熄燈有一會了,於是提上劍飛身從屋頂上落了下來。
蹲的時間太長,他腳都有些麻木了,落地時還崴了一下腳,不由發出悶哼聲。剛準備將門打開時,就聽背後一絲細微的聲響,他猛地一偏頭,劍身在耳邊劃過,一縷頭發被切斷,掉在了地上。
田衝矮身轉過頭來,見麵前的男子跟他個頭相當,同樣穿著一身黑衣,是六皇子的貼身侍衛汪達。
出師不利,田衝轉身欲逃,可汪達不給他機會,寒氣逼人的劍直直地朝他刺去。
田衝退無可退,隻得破門而入,“當”一聲,門扇被推倒,睡在屋的姚藝宣嚇得坐起身來,就連一向睡得沉的鍾蛾也被驚醒。
眼前兩個黑衣人在屋內廝殺,桌子凳子都被當成柴火劈,鍾蛾大喊道:“啊啊啊啊啊…有刺客!”
姚藝宣見一個是汪達,另一個蒙著麵的應該是田衝,猜測他們中起碼有一個是來殺自己的,或者兩個都是來殺自己的,極有可能發生了內卷,於是為了爭奪先下手的機會,就打了起來?
怎辦?躺平還是奮力一搏?姚藝宣從未親眼見過如此激烈的打鬥現場,她一時間沒了主意。
田衝見姚藝宣愣在床上一動不動,想趁機把她解決掉,省得白來一趟。
鋒利無比的劍刃刺過來時,姚藝宣腦子嗡嗡直響,出於本能她連忙往地上滾去。
果然好身手!田衝一劍刺空,正欲再動手,汪達的劍纏了上來,兩人又過起招來。
兩個黑衣人在逼仄的屋從東頭打到西頭,鍾蛾姚藝宣紛紛往屋外跑。
巡邏的侍衛很快趕來,田衝見形勢不好,忙扔了一個霹靂彈,飛身從屋頂逃了出去。
“發生了何事?”侍衛們紛紛湧進屋內,見本就漆黑的室內狼煙滾滾,更是連人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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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煙霧散去,重新燃起蠟燭時,眾人才發現不大的屋一片狼藉,僅有的桌椅變成一堆木頭,被子的棉花都飛了出來。
“這是什?”汪達從姚藝宣的床上拿出一疊銀票,用劍再挑一挑,發現底下藏的還有一些貴重的首飾和華美的衣裙。
夭壽了,藏私房錢被發現了!姚藝宣心中警鈴大作。
先不論刺客是誰,想要殺誰,單單這多錢,姚藝宣就沒法解釋,她剛開始還想說銀票是刺客留下的,可她這不光有錢還有衣裳首飾,刺客除非是女裝大佬,不過就是女裝大佬也不可能帶著衣服和錢出來行刺吧,又不是搬家。
姚藝宣表示很頭禿,都怪自己和李燕出了賭場後一時鬼迷心竅,為了臭美,去成衣坊買了這些漂亮的衣裳首飾。真是買新衣一時爽,買完火葬場!
大半夜被吵醒,任誰心都不舒服,何況是已經對姚藝宣產生了誤會的謝蓉筠。
姚藝宣被押上來時她絕美的麵容冷冰冰的,這一看,頗有皇妃的威嚴。
“你哪來的這多錢財?”謝蓉筠聲音清冷,她看著這些銀票和衣服,心想自己果然看錯她了。
姚藝宣在腦子將能保命的人物都過了一遍,開口道:“是三殿下給的。”
“他為何給你這些?”還好不是周煜送的,謝蓉筠猛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她什時候勾搭上了周煜顯?這賤蹄子也太不安分了。
跪在地上的姚藝宣繼續接著編:“他有個朋友是富商,我將麵脂檀粉的秘方送給了他。”
送給他?想必是賣給他換取錢財了,謝蓉筠很寒心:“想不到你背著我做這些事!牧燕,我自認為待你不薄!”
姚藝宣沒有說話,她知道怎解釋都沒用。
“來人,將牧燕杖責三十,逐出府去!”謝蓉筠痛心地下令,她看著垂頭不語的姚藝宣,想起她為自己梳發、教自己打扮的畫麵,失望地閉上雙眼,道:“牧燕,本宮對你已經很仁慈了。”
姚藝宣第一次生出多虧女主是謝蓉筠的想法,要是個心狠手辣的黑蓮花,那不得分分鍾把她給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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