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澤那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料想到,開庭的日子應該快到了。
別的不誇,齊律師的效率還是很高的。
晃神更嚴重了,沈星眠好半響,才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阿言,他前幾天給我打過電話,所以……”
所以?所以什?
所以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嗎?
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她就覺得身後好像多了一道人影。
側目餘光,是江時熠。
她這幾天都不正常,或者說,其實在沈澤聯係她之後的每一天,她都不正常,噩夢纏繞,幾乎沒辦法睡好。
隻是沒有像這幾天這明顯罷了。
江時熠沒有要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意思,而是非常從容地拉開了椅子,在她旁邊坐下了。那是江時熠的位置,他坐下來,很正常。
可沈星眠的心跳卻停了半拍,好半響,她聽到沈司言的聲音:“眠眠,我那天就說過了,我別的什都不在乎,沈澤怎樣,我一點兒都不在乎。我現在隻想問問你,你那天說你狀態不好,那現在呢?”
現在……好像更不能好了。
沈星眠怔了一下,勉力扯了扯嘴角:“我?我沒什,就是那天,我可能不能去了,訓練很忙,我相信你可以搞定。”
不對勁兒。
沈星眠這說話的語調就不太對勁兒。
還扯什訓練……這重要的事情,就算要跟戰隊那邊請個假什的,應該也不是什難事兒。
到底是親兄妹,沈星眠話語的局促沒有很明顯,可沈司言就是聽明白了。
沉默了一下,沈司言的聲音很輕,是一句隻有沈星眠你能聽到的語調:“江時熠在旁邊,是嗎?”
“……是,但是我那句話,也是認真的。”
開庭那天,我不會去。
他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他。
而且那天,我或許要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沈星眠不知道自己是怎掛斷電話的,隻是在那一瞬,她感覺前所未有的疲憊。什都朝她湧過來,惹得她幾乎要撐不住了。
將手機放下,江時熠當然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兒:“怎了?”
“沒什,就是沈司言找我而已。”
她不會對江時熠說謊,於是就隻能做到有些事情不去說。
一個字都不提。
江時熠似是沒多想,點點頭:“這個時間點給你打電話,別是有什重要的事情吧?不過說真的,他已經很久沒來tpl了,以前還來找我聊兩句,現在都不來玩了。”
那是因為現在我已經在這兒了啊。
但沈星眠沒說,隻是笑了笑。
太累了。
閉上眼緩了緩神,手搭在鍵盤上,眼睛睜開,聲音有些啞了:“準備一下,開始四排。”
今晚還有練習賽,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情擾了思緒。
還有全國賽,快要全國賽了,怎都要先撐過去再說。
“誒,就來!”
顧銘那邊應了一聲,沈星眠的手搭在鼠標上,在打算點下匹配的時候,一隻手,搭上了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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