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對望了一眼，臉上居然都是苦笑，楊紅霞想起在湖邊看到肖達乾和金雲菲約會的場景，她知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來，隻是想想也替唐愛軍抱不平，無論是個人條件還是家庭條件，唐愛軍都是肖達乾最好的選擇，可是他居然和那個花瓶般的女子藕斷絲連，這大概就是男人的一種“賤”吧。楊紅霞和金雲菲並不熟悉，但知道她是溝子鎮聯中最出名的校花，而且是校長的女兒，說不定當時肖達乾義無反顧和自己劃清界限，就有她的因素，隻是，這所有一切都不重要了，從婚戀這個層次上，二人已經漸行漸遠。

    “愛軍，你和肖家弟弟真是郎才女貌。”楊紅霞現在嘴很甜，說出來的話都帶點諂媚的意味。“看他在全縣都能考前幾名，真了不起！”

    唐愛軍歎口氣：“唉，什郎才女貌，我倆能不能成還很難說，這馬上就進大學了，邊有各種各樣的機會，也有各種各樣的誘惑，說不定他會找到更適合他的人呢。紅霞姐，這和在咱們清平縣不一樣。”

    “他可不敢！”楊紅霞很實際，“俺叔管著全縣的幹部，他就是不回來，愛華不還要分回咱縣？大學生現在也不是什很了不起的身份了！”

    唐愛軍很嚴肅地搖頭：“那可不行！人各有誌，就是我和肖達乾成不了，愛華和承包也是我的妹妹弟弟。”

    楊紅霞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倆肯定能成。甚至我都看著你倆有夫妻相呢。”

    唐愛軍臉紅了：“是嗎？我怎沒覺得呢。我媽有時候也說我倆有點說不出來的相似。”

    楊紅霞笑了起來：“這大概就是緣分！”雖然這說，但心卻不以為然，當時她和肖達乾訂婚，媒人紹河嬸子經常說他倆是夫妻相，自己傻乎乎地看肖達乾，也並沒有覺得兩人有什相似之處，而且夫妻相也沒有成為夫妻，大概夫妻相就是玄虛的東西，說你像你就像吧。

    肖達乾騎車騎得很快，他並不是急著回溝子鎮，而是急於逃離這兩個女子，也不知道怎回事，肖達乾麵對唐愛軍時總有種說不出來的內疚感，大概和金雲菲見麵的緣故，連續兩天睡在唐家，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雖然唐愛軍不允許他動手動腳，但兩人的關係也算是明確了。隻是，肖達乾絲毫沒有那種驚喜感！他經曆過和楊紅霞的相親，也經曆過金雲菲的表白，每一次都讓他怦然心動，可是這次和唐愛軍並沒有多少感覺，就覺得和高二升高三一般順理成章，其實在醫院女生照顧自己時，貌似就注定了。

    他歎口氣，特意騎車到縣一中門口走了一圈，做一個告別，這有他三年美好的回憶，他甚至想到校園走走，看看曾經睡過的單身宿舍，看看邊的合歡樹和坐過的教室，可又怕遇見熟人，他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現在回想起來，選擇一中就讀是無比英明的，雖然當時支持的人並不多，雖然在高一時自己打過退堂鼓，甚至是考取了小中專後反複斟酌才決定放棄，肖達乾小時候並不自信，但真正成長就是在進入一中後，他慢慢知道自己並不比別人差，這要感激金雲菲和唐愛軍。

    肖達乾使勁甩甩頭，怎翻來覆去又把思路落到這倆人身上了，來日方長，如果非要做出選擇的話，那就交給未來吧！遙遠而神秘的南京城，不知道會發生什呢。

    騎車進門時，家大鵝第一個做出反應，嘎嘎叫了起來，肖衛東還沒下地幹活，從窗戶看著兒子回來，提了兩天的心也才落地，他吼了一嗓子：“你咋回事？一撒出去就忘了家呢。”

    肖承包則已經飛奔到哥哥車子前，他鼻子很尖：“有蜜三刀，哥，是唐姐姐給我買的，還有小人書，哈哈，這是什？”他扒拉著肖達乾帶回來的東西，把顯然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抱在懷。肖愛華也跑了出來：“哥，你在學校發言了是吧？效果好嗎？”

    肖達乾把衣服遞過去：“唐愛軍給你買的，說你去稅校讀書時可以穿，尺碼怕不合適，你快試試。承包，這是給你的衣服。”

    肖承包對衣服興趣不大，手拿著小人書已經看了起來：“娘，我唐姐姐給我買了五本畫本！”

    肖衛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大聲說道：“老大，你發獎金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