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眼都是殘垣,破敗的坊市,焦黑的木柱,還有尚未燃盡的火星,但沒有一個活人。
林陽衝進城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朝著城北兵營的方向跑去,吳媽過,林遠塵去了城北兵營。
一路跑來,林陽覺察到了一絲異樣——沒有屍體了。
無論是什屍體,人的,動物的,跑了幾條街,一具也沒有看見。除了自己跑動的聲音,周圍一片死寂,連風聲都聽不到,林陽盡量不讓自己去考慮這件事情,太過詭異。
好不容易跑到城北,兵營處,依舊是一片死寂,滿地的兵器,箭羽,就是看不到人存在的痕跡,哪怕是一個死人。
兵營的營帳、大廳以及住處大都被摧毀,往日井井有條的玄城兵營如今隻剩下一片廢墟。
林陽還是不敢相信,麵對著眼前的瓦礫與碎石,他發瘋似得開始用手挖掘,“不,不會的,我爹一定還活著!”抱著這一個念頭,林陽拚了命般一塊一塊挪開眼前的石頭,瓦礫。
“我爹一定還活著,一定一定”
不知道究竟翻了多少堆碎石,手指被瓦礫割破了多少次,林陽終究是沒有找到任何人,而連夜來的疲憊感,靈魂深處的虛弱感,痛感慢慢湧上他的心頭。
“好困好累不行不能睡我還沒還沒”
“砰”終於堅持不住,林陽昏迷在了一堆瓦礫之上
迷糊之間,似乎聽到了一個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咦,這竟然還真的有人。”
順著喉嚨而下的,是一股甘甜的清流,清冽的口感刺激著林陽的神經,他開始慢慢轉動眼珠。
“你醒了?”林陽耳畔又傳來這低沉的男子聲音。
緩緩張開眼睛,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林陽從未見過。他穿著一聲青色長袍,麵容清瘦,眼神溫和,一個木製的簪子將發髻簪起,十分素雅。
那人見林陽醒轉,嘴角也是帶著笑意,放下手中的碗,林陽看見,那碗是一種淡綠色的湯汁。
“我這是在哪?”林陽準備坐起來,對著那個中年人問道。
“別動,你氣血大虧,神魂有損,還是躺著的好。”中年人站直身子,轉身收拾旁邊的碗碟。
“是你救得我?”此話一出,林陽就覺得自己多此一問。
“,這兒難道還有別人?”轉過頭來,中年人微微一笑,而後倒像是想起了什,收起笑容,繼續道:“這是南郊的破廟。”
“到救,你還要謝謝那隻貓。”中年人順手一指,林陽轉頭看去,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團成一團,輕輕地打著鼻鼾,睡的很香。
神廟?林陽心有些詫異,南郊的確有座破廟,不過距離大玄城有十幾路,不知道那人怎把自己弄來的。
“我就嘛,那個地方怎還有活物,看見我也不驚慌,還一直把我往城北引。”中年人語氣平淡,仍難掩其中的疑惑,顯然的是那隻黑貓。
“我昏迷了多久?額謝謝你救了我。”聽到城北,林陽又想起了兵營的景象。
“不久,才三而已,你子也是命大,尋常人在那般煞氣深重的地方待著,一時三刻不到恐怕就不行了,你還能活下來,真是怪事,難道是我的靈醫術又長進了?”中年人話有點奇怪,像是經常自言自語,但不妨林陽理解清楚,“不對,那隻貓也是,怎會出現在那?恩恩,不清楚。”
“三了?!”林陽一驚,看眼前這人不像是在騙自己,隻能接受。
“還沒請教您尊姓大名。”緩了會兒,知道是來人救了自己,林陽最起碼要知道他的名字。
中年人聽聞,看向林陽,頗有些猶豫,半晌才道:“陸青。”
“你好好休息,過些時候我還要問你些事。”不等林陽表達感謝,陸青便甩下一句,急匆匆地出了破廟,留下了滿心疑惑的林陽和呼呼大睡的黑貓
隨後幾,陸青每都是早出晚歸,不知道做些什,每晚都會帶些野果回來給林陽,但並沒有過多的交談,倒像是陸青刻意避免與他交流。而林陽也硬生生吃了好幾野果,身子恢複有些緩慢,但總算是能夠下地了。
這幾,林陽一個人躺在神廟的時候,就隻有那隻黑貓陪在他身邊,所以一人一貓相處的倒也熟絡,林陽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玄,算是有點紀念大玄城的意思,剛好“玄”字也有黑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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