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我隨意，你從心

      “你家很漂亮啊！感覺跟江浙農村差不多，還有這大柑橘園！”

      “嗯，春天開花和秋冬掛果的時候很漂亮！房子是去年才建的。”

      “去年？”

      “嗯，原來我上學嘛，他們怕我還要讀研究生啊什的，就把錢存著。還有我姐開鹵菜店，在縣城買房。種種弄好了，我也不需要他們操心了，才建老家的房子。”

      龍騰望著翠綠的柑橘園，農村父母真是不容易，忙來忙去都是為兒女操心。恐怕存錢不是為他繼續讀書，而是娶妻生子之類的大事。感覺更不好麵對他們了。

      “後來我也能掙錢了，就把石頭城的廣告費寄回家了，讓他們不用給我存錢了，讓他們建房子。加上他們存的，農村自建房花掉一百多萬，就跟個小別墅一樣，在城市就買個幾十平吧。這樣他們生活也方便一些。”

      “那你現在沒錢了？”

      “對！我要靠龍姑娘養。”何歡笑看著她。

      龍騰看著他，“好，我養你。”

      夏天喝上一碗野菜稀飯，再來點泡菜，實在是太爽了！

      “最遲瓏瓏讀完書，你們肯定就要結婚了。到時候看在哪邊辦？你到處朋友也多！”

      晚上就自己一家人，清靜了很多，大家圍著豐盛的晚餐舉起杯，“歡歡，生日快樂！”

      何歡看著龍姑娘，龍騰笑道：“以前仙女一直睡貓窩，不睡床的，還不是你慣的！”

      何歡無奈，自己慣的能怎樣？揉著拍著哄睡著了，輕輕放到貓窩，又抱著龍姑娘。

      這天就幾個家人圍著龍姑娘，姐姐做了一堆不麻不辣帶點甜的鹵味零食，媽媽做了糖霜花生等等點心，一會兒讓她吃這個一會讓她吃那個，跟喂大熊貓似的。

      媽媽一頭霧水，兒子確實太優秀了，沒讓他們操心過，一直是他們的驕傲。但突然就感覺無法交流了。他說什也聽不懂。

      “她一個人，唉，也沒人跟她說話。”

      “歡歡你！”媽媽跺腳，“不是讓你孝順我們！我們也是為你！你好好一個孩子，這有出息，你不結婚不生孩子，讓鄉鄉親怎看？別人還以為你們有什問題！”

      “怎不能說？你們在一起，下一步就是結婚啊！早點商量也好啊！”

      龍騰默默無語，何歡看看她，“吃太飽了，吃不下蛋糕了，我們上去了。”

      龍騰白他一眼，“這不就有一頭？”

      爸爸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

      龍騰連忙說：“歡哥哥還要帶音樂團，還會回來的。學校放假我們也會回來。”

      “許和瓏瓏早點結婚。”媽媽說。

      “是別人的看法重要還是我們的感受重要？你要覺得不結婚生子讓你丟臉了，不待見我們，那我們以後就不回來了！”

      何歡轉過頭來，“和別人結婚生子我也不會開心，你們隻想完成任務，就不顧我開不開心？她不跟我結婚生子，她也是我最愛的人，她最在乎我開不開心，我也最在意她舒不舒服。

      “你！”媽媽咬牙，“我們不是為了自己，是想你將來有個陪伴有個依靠！”

      除了讓她吃，她們也確實不知道怎表達了。

      何歡皺眉，“什叫結果？非要結婚生子才叫結果？那隻是你們的結果！你們覺得我結婚生子了你們就完成了任務！”

      “什？”媽媽眼睛刷地瞪圓了，早午晚都係在胸前的絲巾都不飄揚了，甚至勒脖子，一下拽了下來。

      龍騰臉紅紅的，大家都笑起來。

      “你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怎不操心？出息了你就不是爹生娘養的了？不能說你了不能管你了？”

      “你有什事你也不跟我們說……”媽媽要氣哭了。

      媽媽抱完姐姐又抱，姐姐抱完外甥抱，爸爸雙手插兜，在一邊兒看著。

      “謝謝阿姨。”

      “女娃兒欺負你能欺負到哪兒啊？打是親罵是愛不理你是等你哄！”

      你們雖然是我的家人，但這是你們也無法做到的，我跟你們說不清楚！但我不用跟她說，她也明白！你明白了嗎？”

      在床邊安頓好仙女，何歡摟著龍姑娘。

      “我說什？我說了你們理解嗎？你們特定勸我別當導遊了吧？是她讓我堅持下來的！”

      “你要當導遊到處跑，我們也不靠你也不管你！你姐姐姐夫近，都說我們老了他們養！你當兒子的，盡你的自由！還不夠支持你啊？但你自己該完成的要完成啊！”

      龍騰從仙女身子底下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何歡。仙女站起來，喵喵叫著邀功。

      一家人笑起來，吃完飯，都圍到茶幾邊。

      “農村就這樣，隔一座山還能扯上老表，不像城市對門不相識，你也別介意，明天我讓他們別來了。”

      母女倆在田埂上回頭看看，“還得歡歡陪著，跟咱們都沒話說。”

      第二天何歡和龍騰下樓，看見媽媽戴著絲巾，在窗口吹進來的晨風中飄揚，何歡笑了。

      一家人都笑看著她，也不再問東問西了，親戚也沒來了。

      “謝謝阿姨。”龍騰眼睛一紅，心那口彷徨的氣終於舒出來。

      就抱起仙女上樓去了。

      “瓏瓏，歡歡說你喜歡吃甜點，我做了醪糟湯圓，你來嚐嚐喜不喜歡。”

      “媽媽，你們能不能不要老說結婚的話題？”

      何歡眼睛也紅了，“我的理想、愛情，你們是支持，口頭支持，但你們理解嗎？

      她理解，她用行動支持我，無論我經曆什，她都陪著我，未來也是這樣。

      “那她欺負我怎辦？”何歡道。

      “還是瓏瓏對你好！給你準備禮物！你送我們禮物，我們卻沒送你的。隻能給你做點兒你愛吃的。以後你們走了，家飯也不常吃著。”

      “你最愛她？那她不跟你結婚生孩子，她愛你嗎？這不鬧著玩兒嗎？就指著你去國外陪她幾年！啥也沒撈著！

      “仙女！你是不是過分了？”

      點了蠟燭，姐姐說：“快許願！”

      你們才四十多，離老還幾十年呢！幹點兒啥不好，隻想抱孫子？你們想幹嘛就幹嘛，我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就非要操這個心？完了怪我不孝順？”

      “行了行了，我們就回來陪陪你們，你弄那多人幹嘛？就不能讓我們好好休息兩天嗎？去了國外又要弄這弄那的，你還怕我不忙？”

      等她去洗澡了，下樓，媽媽正收拾茶幾上剩的很多蛋糕。

      何歡扭過頭去。

      “好，好。”媽媽點點頭，努力明白。

      “喵。”仙女頭一縮，躲在他懷。

      “不管在哪，還是要回家鄉辦一場。”

      看著母親一臉迷茫，一個文化不高的農村女人，心疼了，過分了，何歡走上前抱住媽媽，“媽媽，你在催一個人結婚生子前，是不是先了解這個人？我們不是工具不是動物，難道你隻要一張證一個小的，我們的感受都不重要？”

      “她就在陪伴我呀！我是要一張證陪著我還是要一個人陪著我？我走到今天，你們知道我都經曆了什嗎？去年這時候我還迷路丟工作賠錢！我是一步登天的嗎？誰陪我走過來的？是瓏瓏！”

      龍騰看看他，“感覺你帶著我倒不方便呢。”

      龍騰隻當聽不懂，也不吭聲。

      “她才剛剛二十一歲，還在讀書，你就想著結婚生子！她是一個鮮活的人！你是不是先了解一下這個人，而不是把關注點放在這個人能不能跟我結婚能不能給我生孩子上麵？

      她不可愛嗎？她不好嗎？她還是個孩子！作為孩子，她很少體驗父母和家庭的溫暖，作為母親……她失去母親十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