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大的孩子,還沒有享受爸媽寵愛多久,一夜之間就失去了一切。
更甚的,他們連死亡意味著什都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父母或因為他們不聽話,或別的,不要他們了。
而這個再也回不來的含義,與他們理解的都不是同一個。
任朵朵哭聲感染著身邊的兩個哥哥也跟著哭了起來,嘴喊著爸爸媽媽,讓聞者不忍落淚。
宋墨澤在確認了任樂和就是他們的父親時,神情都變得恍惚了。
他攥緊了拳頭,片刻後站起身來,望向社工道:“他們…能不能讓我照顧?”
“這……”
兩個社工麵麵相覷,不免對他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困惑。
“他們的父親,是我從前的戰友……”
宋墨澤沉吟地將自己的證件拿了出來。
當中夾著的,還有一張已經泛黃的照片滑了出來。
宋墨澤撫過照片,緩緩遞給社工手上。
上麵的主角,皆是宋墨澤之前隊伍的人。
其中,便有三個娃娃的父親——
任樂和。
“當年……”
宋墨澤看著照片陷入了回憶。
那次剿匪行動中,他付出了雙腿的代價。
而任樂和,當時也是跟他一起,掩護他撤退的人。
後來撤退的時候,雖然他強行讓他跟其他人先走了,可那種境況下,受傷亦是不可避免的。
任樂和的腿也受了傷,落下了殘疾。
當時他已經跟現在的妻子處在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妻子知道他受傷之後,就不許他待在隊伍了。
“我不想讓他左右為難,就主動提出放他走……誰想,那次過後,竟然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一個社工瞄到他半打開的證件,忙是戰兢地推了回去,正準備要敬禮,另一人卻製止了他,把照片和證件放到一塊,畢恭畢敬地遞還到宋墨澤的手上。
“長官,您是要領養他們嗎?可您不是……”
家已經有一個孩子了嗎?
他指了指旁邊的昭昭,欲言又止。
雖然是戰友,甚至是從前的上級,但在養孩子這件事上,多半也要問下自己孩子的意見吧。
宋墨澤聞言瞥向昭昭,身形微頓,抿唇道:“我會對他們負責,但絕非是以家人的身份。”
這話聽起來雖然很自私,很不可理喻。
但——
宋家,隻能有一個小公主。
那就是昭昭。
如果收養了他們三個,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像對昭昭一樣毫無保留的寵愛。
那樣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不負責。
“這……”
這下,社工更加為難了,說不準他到底是什意思。
這時,昭昭忽然走到自己書包櫃,拿出包包噠噠噠地跑向任氏兄妹麵前。
望著哭得最大聲的任朵朵,昭昭眨了眨眼,倏的把包包麵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小零食都倒在了她的麵前。
“你不要哭啦,昭昭有裙裙,也有好吃的,都給你,而且……”
許是感同身受自己曾經的經曆,昭昭忽而低頭,抿緊了小嘴,揪扯起了自己的衣角。
“你的粑粑麻麻隻是不在了,又不是真的不要你們,昭昭,昭昭……”
說著,昭昭眼眶泛起了淚珠,轉身撲向宋墨澤的懷,低低啜泣了起來。
感受到衣服上的濡濕,宋墨澤微微一滯,掌心輕摸過昭昭的後腦勺,順著脖子往下,輕拍著她的背。
“那…他們還能回來嗎?”
任朵朵還是不懂昭昭的意思是何意。
她怔然看著地上的東西,小心拾起放回到了昭昭的包包。
“我不能要你的東西,爸爸說了,做人不能不勞而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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