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野直到太陽升起,看魔界的軍隊盡數撤去,才去稟報了天帝。
天帝在福祿殿內思考了半天,意識到情況不對,彼岸花精再怎樣也會抓住這個機會,更何況這月圓至陰之夜萬年難遇,怎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錯過了?
“天帝,魔界巫見古重新回去執掌魔界了!”
“什?”
“剛探子得到的消息,說魔界昨夜發生了打鬥,今日門口的侍衛全部撤換了一批,妖界的人也被滅得差不多了。”
“知道了,下去吧。”
天帝良久才慢慢坐下,看來是彼岸花精是失算了,巫見古竟還有這樣的本事,能從彼岸花精的手奪回魔界,彼岸花精如今消失不見了,天帝的心更是打起鼓來。
“天帝,柒野將軍求見!”
“宣!”
“末將參見天帝。”
“如何?”
柒野搖了搖頭,昨夜他奉命在邊境守了一夜,卻並未有何異樣。
“柒野,你去追查彼岸花精的下落,魔界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彼岸花精也不會,切記此事需要秘密進行,不可宣揚!”
“是......可是彼岸花精是六界公敵,為何要......”
“別多問,你隻需記得暗地追查便可。”
柒野雖不解,卻也不敢再多問,領命而去。天帝坐在自己的寶座上,看著山海震也無異動,心中更是焦躁。
彼岸花精被傷後,化作了一縷黑煙逃往了千佛嶺的邊界,它原本是九天佛祖坐下一株被感化的彼岸花,彼岸花來自地獄,萬年陰暗,被佛祖感化,日日授以佛法,淨化,以洗去重重的魔氣。
“可是我為何要屈居人下?”
它的嘴中念念有詞,它本可以在地獄為王,可以掌握世間妖魔。
“我法力無邊,縱使天帝都奈我不何,為何我要在西方極樂被壓製?我本就是可主宰萬物的魔,為何要向佛低頭?”
它的怨念愈發深刻,法力便越勝一籌,昨日被青司與藍藝刺了的傷口都還在隱隱作痛,這千佛嶺樹林密布,六界之中竟是個好的藏身之處,它隻得在此先修養好身體,再做打算。
蒙鶴的醫術了得,藍藝的傷口已逐漸恢複。
“今日我們回去吧,絮雪的事還沒辦,我心有不安。”
“再養兩日也可以,不急於這一時,我已讓人去魔界,交代好巫見古將絮雪的屍首送回冥界,估摸著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
青司知道藍藝心放不下絮雪,她為藍藝而死,從前又陪伴了秋水多年,算是忠仆。
“可是我......”
“青司,青司,你在麵嗎?”
卿卿輕輕敲門打斷了兩人,青司打開門後,南極仙翁在門外站著。
“師父!”
“青司,進屋說。”
“卿卿,煩你去請你師父過來。”
藍藝見是仙翁來了,連忙起身欲行禮。
“不必了藍藝仙子,今日我過來是有要事同你們商議,長話短說。”
屋中眾人都沒有先開口,南極仙翁帶來了歸元天君的千棱鏡,他知道七萬年前的仙魔大劫是仙界的禁忌,也是青司的心病。
“我出關之後,與歸元天君商議過了,當年你的幻境為魔所攝,如今我們二人已合力將那一段幻境破除,千棱鏡可知萬物萬事,當年那一段,現在能重新看見了。”
仙翁將千棱鏡在空中展開,眾人太太,鏡中便是七萬年前震懾天地的仙魔大戰,巫見古為了錦瑟怒發衝冠在仙界大開殺戒,天帝的眼中烈火盡燃,招招致命,青司在趕去支援的路上被魔氣幻境多困,眾將士均被魔氣浸染,互相殘殺。
“你們看!”
天帝的身上顯現出魔氣,握住了他的槍,巫見古也不甘示弱,兩人纏鬥,天帝的法力激增,巫見古逐漸招架不住。
巫見古被天帝的槍刺中了右肩,天帝一個霹靂掌,將他打倒在地,青司才姍姍來遲,染血的驚魂劍,身後早已死去的天兵天將,眾仙家紛紛趕來,看到的是巫見古倒在天帝的麵前,青司毫發無損。
“青司延誤戰機,自願請罪。”
青司不知自己為何會支援來遲,如今大局已定,他的師兄變為天帝,他便跪在福祿殿中,自請罪,師兄也不過順勢,給了一個西麓閣君這樣沒有實權又遠離仙界的閑差。
再往後,便是眾人皆知的事。
“果然是,師兄。”
蒙鶴拍了拍他的肩,三人為同門,再怎都是一同長大的情分,南極仙翁收起了千棱鏡,他早知道天帝野心甚大,勝負欲又強,當初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居然能做出與魔同流合汙,陷害同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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