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輛來自帝都某秘密基地的車輛,緩緩駛出,正沿著帝都大道一路疾馳。
車上坐著一位分量極重的人物,帝國首輔莊衛東。
剛剛,他得到密報,孟良已經平定了雍州叛亂,正在清繳殘匪。但更加危險的信號也接踵而來,孟良大軍已經進占雍州的襄城和周寧市,兵鋒已經直指中州外圍,直接威脅帝都龍城。
但這還不是他最為緊張的,就在剛剛,歐陽家族家主歐陽信,給他打來一通電話,直言將來“四柱國”將隻有“三柱國”,其影射之人不言而喻。
如果上官亮真的有什閃失,第四帝國的格局將會發生很大的變動,甚至可能是驚濤駭浪。這是作為首輔的莊衛東不願意看到的。
自他出任首輔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克己奉公,甚至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地步。無奈,即便自己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能做的也是非常有限。因為,對上,帝國的最高執政官荀天盛忌憚他,一直變相地架空首輔的權力;對下,帝國豪強林立,即便是他也難以控製地方,導致政令不一。
所以,這些年來,莊衛東一直盡自己所能地維護著這個搖搖欲墜的王朝。哪怕他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可能隻是飛蛾撲火。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令他看到了希望。
那就是——李睿。
這個年輕人,憑一己之力,將“布衣宰相”白衡治下的海州攪得天翻地覆,使得江南四州之地,僅存三州。
如今,他又以一人之力,遊走在歐陽信、上官亮、白衡、孟良、賀稹之五大勢力之間,把所有人都牽著鼻子走,令上官亮這個滬上總督對其十分忌憚,不得不除之後快。
莊衛東不是傻子,他很明白時局。上官亮暗通扶桑國,早有反心,既是帝國的最大“隱患”,也是各地豪強的眼中釘,更重要的是,荀天盛也不願意看到上官亮威脅自己統治,故而上官亮他救不了,也不能救。
可他更關心的是,一旦上官亮倒台之後,滬上這塊肥肉勢必引起各路豪強的爭奪,到時候,又要引發一場腥風血雨。所以,他必須在悲劇發生之前,阻止這一切。
而能阻止悲劇的唯一人選,便是李睿。
“喂,是我,我要見你。”莊衛東撥通了一個電話。
對方頓了頓,回答道:“好,晚八點,老地方。”
對方是一個女人,很動聽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隨即,莊衛東對司機說道,“去吳郡。”
司機沒有說話,慢慢開始了加速。
吳郡緊鄰中州的京畿城,是帝國“五都”之一的臨都。
半個小時後,莊衛東的車到了吳郡的一處偏僻山野,又經過半個小時的山路盤旋,開進一處隱蔽的礦洞之中。
很明顯,這是一處經過精心偽裝的神秘基地。
進入礦洞之後,車輛就被運輸電梯送到地下某層。
這時,一個身姿綽約的女人,緩緩走到莊衛東的車前,打開車門,恭敬道:“首輔!”
莊衛東走下車,激動地看了女人一眼,說道:“你好啊,江小姐,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這個女人,正是“女諸葛”江婉婷。五年前,帝都之戰失利,熊天平被賀稹之擠出“三八係”,江婉婷也隨之銷聲匿跡了多年。其實,這些年來,她一直跟隨著某個神秘人物,在暗中策應著李睿的行動。
“司徒先生已經等您多時了。”江婉婷笑道。
“好,那我們就快些談吧。”莊衛東說道。
隨後,江婉婷將莊衛東帶到了會議室,剛一開門,就見一個站得筆挺的男子,朝自己走了上來。
司徒昭主動上前,伸出手,笑道:“首輔大人,您終於來了。”
“是啊,司徒先生,這一次見麵,我們足足等了七年。”莊衛東說道。
“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了。”司徒昭說道。
兩人坐定之後,司徒昭說道:“首輔,既然今天您能來,說明你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莊衛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您知道,我隻是一個生意人,對於政局,我無意參與,我們倆今晚會坐在這開誠布公地談話,說明事情已經到了無法再坐以待斃的地步。”上官亮直言道,“有些話,恕我不能與你說太多,當然,以首輔您的權限,所知道的應該也不少,所以不必再由我贅述許多了。我想說的是,我們最大的的人‘逆流’已經出現了,而且,它就在我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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