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朱涵早早起床,天不亮就來到高柳城外等候戲誌才他們回來。
“主公,天氣涼,要不就回去等吧!反正又不是外人!”春雨綿綿,濕氣較重,北風再一刮,尋常人還真有點受不了,張虎見朱涵身著單衣,擔憂地說道。
“虎子,沒事!”
今日就是典韋他們帶著劉堯、劉續父子等人的頭歸來的大日子,大仇得報,朱涵終於可以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此時此刻,朱涵的心情即高興又彷徨,其中還帶著一點點失落與空虛。
朱母,朱涵對她的感情有些複雜,兩人相處時間不長,’關係‘自然是談不上有多好,可血濃於水,這又是不爭的事實。
當初朱母被害的消息傳來時,朱涵整個人都懵了,那撕心裂肺般的感覺,直到現在他都記憶猶新。內心深處的無助,就像幼年時父母為了生計而遠走他鄉,數年才能見上一次。
世事本無常,有時候就是這般讓人無奈,哪怕朱涵如今身處高位,斷人生死,掌握大權,他也隻能感歎造化弄人,????????????????命運無常。
今天,朱涵一襲白衣,臂纏黑紗,為的就是向朱母表達哀念,而如今,他能做的也就隻能這般了。
這個時代的喪事,本是綁白布,而朱涵卻是一反常態,纏黑紗,其他人也都是有樣學樣,統一裝束。
‘嗚…..’
這時,悠長低沉地號聲從遠方傳來。不多時,便見一彪騎軍從遠處奔來。
所有人都為之一振,張遼指揮著甲士護衛兩旁,墨塵、李永等人都非常識趣地跟著退開,中間留給了朱涵、張寧兩位。
“停!”
待騎軍奔至跟前,隨著典韋一聲暴喝,騎士們緩緩停下。
“主公,末將幸不辱命,此乃劉堯、朱聞、劉敘父子的人頭。”
典韋、鞠義、管亥、韓珩四將各抬著一支木盒來朱涵身前單膝跪下,高高舉起手中木盒呈於朱涵麵前。
】
“好,好,好啊!”
朱涵逐一打開木盒,見果真是劉敘等人的頭顱後,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瞬間充斥著他的全身。
“主公,可否啟程?”
張遼上前問道。
“嗯!走吧!”
朱涵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朝城內跪下,五體投地,張寧也乖巧地跪在朱涵身後。
“起棺!”
張遼立於一旁,高聲道。
所有人紛紛站在兩旁,典韋抬眼看去,才發現一支黑棺正被八名大漢從城內抬了出來。
“搭橋!”
漢子們抬著朱母的靈柩走到朱涵跟前時,張遼連忙跟著喊道,隨後朱母的靈柩這才從朱涵跟張寧的身上過去。
典韋不明所以,但還是趕緊退到一旁,呆呆地看著這讓他想不通的一幕。
死人本就不吉利,哪怕死的這個是朱涵的生母,而且朱母也才三十來歲,不算喜喪,大家對此多是諱莫如深,忌諱多談。
然,朱涵卻願意讓棺材從自己的身上過去。
戲誌才也大致猜出朱涵此舉用意,漢朝本就以孝為先,他這做,或許也隻是做給天下人看。
然而,戲誌才卻是想岔了,這個習俗喚作‘搭橋’,是朱涵家鄉的風俗習慣,他也隻是遵照自己家鄉的風俗,送母親最後一程。
待靈柩從身上過去後,朱涵這才緩緩起身,摸著棺身,輕聲道:“母親,你的大仇,兒子報了,哪怕是與朝廷為敵,兒子也要讓他們血債血還,你,就安心上路吧。”
“走!”
朱涵來到靈柩前,為朱母引路開道。
一路上,紙錢滿天,卻無人發聲,壓抑的氣氛讓所有人都緊繃了神經。
待朱母的靈柩下葬後,朱涵的內心突然一片空明,他這時才發現,自己一直追求名利財權,到頭來,卻無人能與她分享。
朱涵猛地轉身,柔情地看著張寧,說道:“寧兒,待我三年孝期一過,便是娶你進門之時。。”
“你,可願意!”
張寧本來還在傷心,卻突然聽到情郎的這番話,羞得她是該高興不是,該傷心也不是。
“寧兒,你不願意嗎?”
????????????????朱涵再次問道。
“我,願意。”
張寧都覺得朱涵現在說這番話有些不合時宜,但礙於情郎的麵子上她還是低聲答應了下來。
“朱大人,你母親新喪,這就想著娶妻啦?未免也太過急躁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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