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京城,朝堂之上。
刑部尚書餘光遠上奏:“碌州、元洲、肅州等地,接連出現脫罪裁決官,殘害平民,作惡無數,請陛下降旨,清剿賊寇。”
長樂帝看過奏疏,得知了脫罪裁決官的種種作為,心頭不由火起。
“世間竟有這等惡類!嚴首輔,此事你可知曉?”
嚴安清也是剛收到的消息,他讚同刑部尚書餘光遠的想法,這種惡類,應該盡快剿滅。
君臣意見一致,這事情就該定下來了。
可新任吏部尚書邵福德另有諫言:“脫罪裁決官或與裁決判官道有關聯,還望陛下慎重處置。”
一提裁決判官道,朝堂上沒了聲音。
裁決判官道是邪道,這是大宣的律法,從開國至今都沒有變過。
但是從北征,到南征,到誅殺昏君梁顯弘,再到後來與鬱顯國修複關係,判官一直暗中為大宣出力,這件事情,朝廷也是知曉的。
朝廷當前對判官的態度是,盡量不提及。
而今邵福德提及了,這件事就不好定奪了。
當日朝會,長樂帝沒有下詔。
回到皇宮,長樂帝緊急召見梁季雄,商議對策。
一聽說事情可能關聯到判官道,梁季雄更加謹慎,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很可能牽扯到徐誌穹。
長樂帝也有擔憂,雖然他不確定徐誌穹就是判官,但他知道徐誌穹和判官肯定有來往。
“誌穹去哪了?”長樂帝很是擔憂,自從去了梵霄國,徐誌穹已經有一年半的時間未與他聯絡了。
梁季雄道:“此事,我向真神禱祝,且看真神是何旨意。”
回到蒼龍殿,梁季雄擺好了祭壇,把事情經過訴說一遍。
當值星君把消息報告給了蒼龍真神。
蒼龍真神聽了狀況,思索良久道:“不作回應。”
當值星官一愣,沒理解真神的意圖。
蒼龍真神緩緩說道:“真神,不該幹預凡間事。”
他這廂沒有回應,梁季雄白等了一場。
到了深夜,長樂帝又召梁季雄進宮,梁季雄正想著該如何向長樂帝解釋,卻見長樂帝一臉喜色道:“碌州送來消息,一處脫罪裁決官的巢穴被滅了,從脫困之人那得知,是誌穹把他們給滅了。”
“誌穹?”梁季雄不大敢信,“他們當中有人認得誌穹?”
長樂帝搖頭道:“那倒是沒有。”
梁季雄思索片刻,微微搖頭道:“許是有人冒名頂替。”
長樂帝笑道:“人能頂替,燈籠可不好頂替,誌穹把他的燈籠留在了賊穴,那是苦修工坊給掌燈衙門千戶專門定製的燈籠,自然錯不了!”
梁季雄長出一口氣,他真擔心此間會有誤解,更擔心徐誌穹會因為此事和朝廷反目。
長樂帝道:“誌穹已經動手,證明這群人確實該殺,老祖宗,卻不知真神那廂是何用意?”
梁季雄沉默片刻道:“真神已經允準,讓朝廷盡快剿滅這夥賊寇!”
長樂帝一笑:“老祖宗真是,說話吞吞吐吐,我還以為真神不答應。”
梁季雄道:“真神措辭有些急切,我對陛下,措辭自然要溫和些。”
長樂帝擺擺手道:“咱們兄弟還計較這個!我這就頒旨去。”
誰跟你是兄弟!
梁季雄眼下沒心思跟長樂帝戲謔,他剛剛假傳神諭,心有些忐忑。
可忐忑片刻,卻也釋然。
真神也沒說不答允,既是沒回應,便當作默許,又有何不妥?
長樂帝當即下詔,刑部會同兵部,於全境之內清剿脫罪裁決官!
光朝廷清剿還不夠。
朝廷力量大,但動作慢了些。
而且把脫罪裁決官殺了,罪業得有人摘取,否則還是便宜了罪主。
夏琥來到了大宣判官塚宰府,見了獨斷塚宰上官青,深施一禮。
上官青趕緊相迎:“夏大夫,久違了!”
曆經一年半,夏琥成功晉升至四品賞善大夫。
兩人客套幾句,夏琥說起了正事:“今日來拜會上官塚宰,是為脫罪裁決官之事而來。”
上官青聞言道:“我聽說了這夥狗賊的事情,他娘的,也不知是誰給起的這名字,卻有不少人把這群狗賊當成了咱們判官,
這夥人天理不容,房佩茹前兩天還和我商量這事情,得找個機會把這群狗賊給滅了,可現在還沒查清楚這夥狗賊的來頭,因此沒有貿然出手。”
當了這幾年塚宰,上官青比以往穩重了不少。
夏琥道:“確實該慎重一些,我在千乘國那邊,還從未見過脫罪裁決官,這事情,是李畫師的一名弟子告訴我的。”
這其中經曆了不少曲折,是何芳先把消息告訴的陶花媛,陶花媛通過法陣把消息告訴給了夏琥。
她們兩個一年多沒見到徐誌穹,心都掛記著。
“李畫師,李沙白?”上官青頗為驚訝,“他也牽扯到了這件事情當中?”
夏琥點頭道:“李畫師正和咱們道門的馬尚峰,一並清剿脫罪裁決官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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