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碎金籠姐姐妹妹站起來

類別:未分類 作者:川上羽 本章:第65章 碎金籠姐姐妹妹站起來

    在魏九的住處,本該被囚禁此的葛織娘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做工精美、又因精美而格外陰森詭異的紙人。

    蒼白的臉,殷紅的唇,身上一件寶藍滾金邊的大花襖,頰邊兩團濃豔到詭異的胭脂色。

    睛是黑漆漆兩個墨點,鼻梁是白紙上幾道折痕。

    將它往哪一擺,哪就變中式恐怖遊戲。

    這紙人身上施有障法,聶昭和黎幽不是凡人,能一穿其中關竅。

    但在魏九中,這紙人說、、流淚,分明就是他費盡心機留在身邊的仙女。

    是,他就在聶昭五味雜陳的目光中,柔脈脈撫摸著紙人的纖手,好好說了半天體己話,又拉著紙人要介紹聶昭:

    “夫人,快跟七哥打招呼。你日悶在房,對諸位兄弟還不熟悉吧?”

    “……”

    那紙人似乎對魏九的話語有所感應,竟然當朝向聶昭彎下腰來,微微福了福身。

    在魏九中,或許能見“夫人”溫順行禮的模樣吧。

    他的虛榮心大獲滿足,又拉著聶昭得意洋洋地顯擺了好一陣,甚至還想留她吃飯,讓夫人親自下廚招待。

    “多謝九弟,我這就不必了。”

    聶昭不知這紙人是否掌握了烹飪技能,不像黎幽一樣熬十全大補湯,自然不敢冒險,隨意找了個借推辭,便拉著黎幽離開了魏九的宅院。

    黎幽:“哎唷公子,你手勁太大,弄疼妾身了……”

    聶昭:“他不見了,演了。”

    黎幽:“嘁。”

    既然已經確認長庚判斷無誤,那接下來,就該再次前往宗祠一探,尋找葛織娘的下落了。

    聶昭打定主意,便與意猶未盡的阿瑛告,和黎幽一道回到院中,向長庚講明這一趟的發現後,將藏在袖中的紙鶴取了來。

    “這是我新學的仙術,將神識與紙鶴相連,不僅能控製它起飛,還能透過它感知周圍環境。用它潛入魏家宗祠,比親身前往方便得多。”

    聶昭擺弄著紙鶴的翅膀,眉目間頗有幾分得色。

    “再結合太陰殿的隱匿息之法,沒有比這更適合搞事……咳,查案的法術了。”

    她將紙鶴托在掌心吹了,掐指捏個法訣:“去!”

    紙鶴得了她這號令,就像個蹣跚學步的小孩一樣,晃晃悠悠支棱著飛起來,先是原地搖擺了好一陣,又醉酒似的繞著她盤旋了一大圈,然後晃晃悠悠地飛遠了。

    “飛得不太穩,見了。”

    聶昭集中精神,謹慎地控製紙鶴穿過天空,“這魏家當是個龍潭虎穴,每一房、每一戶有自己的防護法陣,要全數避開可不容易。”

    這修仙人家宅鬥,把自家大院鬥得跟掃雷地圖一樣,也不知是在費個什勁。

    “不錯。”

    長庚凝望著紙鶴遠去的方向,難得地讚許道,“要在這其中找一條生路,不觸動任何機關,心思與手法需精妙至極。你仙時日不長,有這般能耐,可見平日用心。”

    聶昭信心十足地了:“我正的能耐,你們還沒見識到呢。”

    與其說她相信自己,倒不說她相信21世紀的理工科教學水平,以及她在黑骨林覺醒的外掛。

    論法術造詣,她自問不輸任何一位神仙。

    “長庚上神,我借助紙鶴探查四周,葛仙侍的魂魄,就麻煩你繼續留意了。”

    聶昭專心致誌控製紙鶴潛入宗祠,同時將手伸向長庚的手背,試圖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共享他。

    然而,她這隻手剛剛往外一探,觸碰到的卻不是長庚,而是一團蓬鬆柔軟的絨毛。

    “……黎公子?”

    黎幽不知何時擠進他們兩人之間,從衣袖伸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攔住了聶昭探向長庚的手。

    然後他又伸另一隻爪子,不由分說扣住了長庚的脈門。

    “阿昭,你先將所見所聞分享我,再由我傳遞他,結果也是一樣的。”

    聶昭:“……”

    不是,為什非得讓你這個中間商賺差價啊?

    “不來,你還挺怕受排擠的。”

    她心好又好,又拿這條任性的老狐狸沒辦法,也隻好隨他去,捏著他那隻前爪傳遞影像。

    說來奇怪,魏家宗祠周圍的法陣造詣十分精深,遠勝其他場所。即使以仙界的標準來,也沒有一處缺或疏漏,不像是凡人所為。

    聶昭的紙鶴在門外蹲守了足有一刻鍾,好不容易才逮著空子,尾隨一隊手捧鮮果、美酒等供品的侍從進入。

    魏震華積威深重,侍從們一個個縮著脖子、埋著腦袋,大不敢,戰戰兢兢地捧著供品進了祠堂,躬身施禮道:

    “人,我們將供品送來了。”

    “放下吧。”

    從明珠寶玉綴的簾幕之後,傳了一道蒼老、渾濁而沙啞的音,讓人聯想起沙漠幹燥的風。

    魏震華在身體上已經不太完整,因此格外追求在精神上找回場子,無論對內對外,要求所有人稱呼自己為“魏人”。

    仿佛這樣一來,他就能長個唯心主戟兒,在眾人相傳中雄風依舊。

    然而唯心主終究不可取,無論他何自己貼金,最終映入聶昭(以及與她連線的黎幽和長庚)簾的,依然是一個枯瘦、幹癟,一頭稀疏白發,半截身軀入土的糟老頭子。

    “哦……這些年魏震華閉門謝客,我還道他在搞什名堂,原來是已現五衰之相。瞧他這副模樣,怕是離死不遠了。”

    黎幽冷一,輕飄飄地一撇嘴角,“難怪魏家人心浮動,這是要變天啊。”

    聶昭疑惑道:“他既然命不久矣,為何不求承光上神將他點化仙?”

    長庚神色平淡:“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所謂點化,終究隻是依賴外力,以仙界靈滋養凡軀。魏震華身負重傷,丹田破碎,注入再多靈力也隻是泥牛入海,無濟事。”

    “妙啊。”

    聶昭差點來,連忙調整了一下表,抹平自己上翹的嘴角,“當年究竟是誰傷了這姓魏的?這不得他鼓鼓掌?”

    長庚尚未開,黎幽便用力清了清嗓子,調搶過話頭:“此事說來話長。”

    “想當年,魏震華也算是承光麾下一條好狗……咳,一員大將。因為貪戀紅塵煙火、花美眷,他遲遲沒有接受點化,一直在凡間做他呼風喚雨的土皇帝,也是鎮星殿討伐妖魔的馬前卒。”

    黎幽對長庚始終有所戒備,故意含糊其辭道:

    “據說,當年鎮星殿集眾仙之力,圍剿媸皇、斬殺混沌、大破妖。這姓魏的一直跟在隊尾,混了個‘除魔有功’的名頭,一老本吃了一輩子,也不嫌餿得慌。”

    聶昭一怔:“你說混沌,那不就是……”

    昔日妖之首,傳說中的“世間第一個魔族”,仙界數千年來最大的心腹之患。

    黎幽之所以被稱為“大祭司”,就是因為他繼承了妖基業,將混沌信仰發揚光大,流傳至今。

    果然,黎幽講述完混沌之死後,話鋒一轉道:

    “不過,後來抱香君執掌妖,內外象一新,勢力更勝從前。魏震華這老狗還想故技重施,卻被反咬一,不僅從此淪為廢人,連胯下那二兩肉搞丟了。”

    “由此可見,抱香君當英明神武、威風蓋世,挽狂瀾既倒,扶大廈將傾……”

    聶昭:“好了,可以了。我完全理解了。”

    簡而言之——

    搞了半天,原來這根戟兒是你切的啊???

    “是,也不全是。”

    黎幽借著與聶昭雙手交疊的機,單開了一個將長庚排斥在外的私聊窗,拉著她說起悄悄話來。

    “當年重創他是我所為,但我確定自己隻擊碎了他的丹田,沒有碎他的……咳。”

    “因為,那東西的很髒啊。”

    “……”

    聶昭無話可說,隻能沉默地點點頭表示讚同。

    她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宗祠內,操控紙鶴悄無息地穿過珠簾,落在一尊純金花鳥博山爐後頭,透過嫋嫋繚繞的青煙,近距離窺探祠堂景象。

    這座宗祠外部嚴防死守,內中卻無甚,無非就是些香案、香爐、牌位之類,但見火光閃爍,燭影幢幢,映著牌位上一個又一個已經作古的先祖名號,仿佛無數搖曳的幽靈。

    魏震華親手布置好供品,鄭重其事地拜了三拜,方才拖著長腔開道:

    “列祖列宗在上,震華有事相稟。”

    然後便是一通冗長累贅的開場白,從候天象談到社人文,從往日輝煌談到今日盛景,直到聶昭開始打欠,這喋喋不休的老頭才圖窮匕見,點明了此次匯報的正題:

    “我已遂了老九的願,他娶了天上仙子為妻。再過幾日,老也要與楚家嫡女親了。此一來,我和楚清漣的一雙孩兒,終身大事便有了著落,可保未來百歲無憂。”

    “結侶百年來,我對楚清漣雖無男女之,卻有夫妻之,處處為她和孩子們著想,足了他們正妻嫡子的尊榮,自問無愧心。”

    接著他又是一番自吹自擂,吹到最後卻拐了個彎:

    “隻是……這家主之位,卻須得傳我最有才華的孩兒。我絕非一己私心,而是為魏家祖宗基業著想。”

    “我院中有位賈姨娘,溫柔純善,嫻靜端淑,不同尋常婦人。我與她育有一子,聰明孝順,小小年紀便修為不俗,乃是繼承家主之位的不二人選。”

    “我時日無多,臨終之前,惟願與愛之人長相廝守,著我們的兒子繼承家業……”

    聶昭:“……”

    換老婆就換老婆,換太子就換太子,大可不必說得此委婉。

    咋的,油門踩到底了你想起交通規則了,土埋到脖子了你想起追求愛了?

    早幹嘛去了?

    咋這賤呢!

    聶昭得直犯惡心,偏偏這老種馬不服老,還懷著一個“為事業忍辱負重娶正妻,讓愛低下做小妾”的男主夢,開始對祖宗曉之以理、動之以,長篇大論闡述自己選擇繼承人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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