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沒能爭過俞行昭,若木跟著俞行昭去了青涯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黎千越隻覺得秋風蕭瑟,他是替江回覺得的。
“方才我就想說了,若木她一浮雲峰上的人,被青涯峰和落霞峰爭來爭去,大師兄你就沒什想說的嗎?”
“今晚我住小樓。”
小樓是處理宗門事務的地方,白天是有人當值,晚上也需要人值夜。規矩是他們幾個執事弟子再加上若木這個淩雲閣繼承人是要值夜的,但事實上值夜的隻有江回、獨孤雲蒼和他。二師兄莫笑天身體不好,他們也沒想過讓他值過夜;至於若木,壓根沒人跟她提過這事兒,到現在若木都以為是誰有空誰值夜。
可,也確實是如此。
當月亮剛爬上樹梢的時候,落霞峰來了一個“病人”。
“雪暮,俞師叔下手可重了。”
若木說著就挽起自己的袖子給雪暮看。雪暮看著若木小臂上那塊淤青,也是無奈。“讓你跟我走,你偏不,非得跟俞師叔走,受傷了又得來找我。”
“嘶,疼,雪暮你輕點。”
“嬌氣。”雪暮沒好氣地放輕了力道,“跟人打架就不要怕疼,你這樣傷著自個了又喊疼的,不是自作自受是什。”
“是切磋,不是打架。”
這區別可大著呢,她與人打架都是壓著別人打來著,有來有往的才是切磋。
雪暮用藥將那塊淤青推開,放開若木的胳膊,問道:“其他地方有嗎?”
“沒了。”這塊淤青還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呢。
“我還以為你會在俞師叔那兒過夜呢。”
“我跟俞師叔說要去值夜。”若木將袖子放下,遮住瑩白如玉的手臂。
“你要去值夜?”
“想找些東西看看。”
那些事情她以前是不放在心上的,現在卻是不好不放在心上。
“那你去吧。”雪暮看著若木那雙冷靜的眸子,也不知自己該作何心情,她以為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卻忘了她是若木,是那個人教出來的,清醒通透如他。
“嗯,這個你收好。”若木將一把漂亮的匕首塞到雪暮手中,“就佩在腰間,護你平安。”
雪暮將手中的匕首看了又看,這才抬頭問道:“當真舍得送我。”
“當然不舍得啦。”若是這把匕首隻是漂亮,她也就直接贈予雪暮了,可它若真的隻是漂亮,她估計都不會把它拿出來。若木很是認真地說道:“這是借你的,回來就得還給我。”
“嗯,回來就還你。”
雪暮自是知道這把匕首有多重要,對若木的話並不意外,隻是這把匕首隻有在若木手中才是……
“我不在的這些天,要聽大師兄的話,盡量不要找黎千越的麻煩,他……”
若木表示她一定不會找黎千越的麻煩,雪暮這才安了心。
“走了,明天送你。”
雪暮看著若木毫不留戀的背影,好似突然明白若木為什這招人稀罕了,淡漠疏離、謙和有禮、閑適大方、任性嬌糯在她身上雜糅的很好,旁人畏之敬之,身邊的人也願意同她親近。
主峰,小樓。
江回昨晚翻閱案卷,也不知道是什時候睡著的,這會兒聽到動靜就醒了。江回這一動作,身上披著的藍色披風順勢滑了下來。
江回看向來人,
“你怎過來了?”
“來看看你醒了沒?”黎千看了看江回,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巳時一刻,尋常這個時候……大師兄你又熬夜。”
江回將披風收好,踱步回了自己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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