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轉頭看了看北邊,顯然是有些遲疑了。
全聚得將手伸到了包丁麵前,手掌一攤。
包丁心領神會,將自己的無間刀放了上去。
全聚得一手焰火,一手殞器,已經是發出了無聲卻相當有分量的威脅!
“我們走!”牧童拍了拍魑牛的頭。
那一隻白透紅的小手,隨手敲在牛頭上,竟然發出的擊鼓一般的悶響!
魑牛對牧童果然是俯首聽命,張開大嘴,幹嘔了一番,吐出一塊殞石來,轟隆一聲重重的砸在草地上。
與瑾瑜得到的那一塊殞石相比起來,那一塊隻能算是碎石了,這一塊才能稱之為石頭!
至少足有磨盤大小!
吐出了殞石之後,魑牛頓時生猛了許多,腿也不抖了,氣也不喘了。
魑牛衝著四人打了一個響鼻,轉身便跑了。
那真的是在奔跑,疾風一樣!
跟老黃牛那種踱著方步一般的慢吞吞,截然不同!
一人一牛,在山林之中硬是撞開一條路來,轉眼之間就跑得沒影了。
包丁正想說話,全聚得便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先把無間刀遞回給了包丁。
大約過了十息左右的時間,全聚得突然將手中焰火的麻繩一扯,用力甩到了半空去。
咻!
啪!
啪!
這一支焰火以一種二踢腳焰火的方式竄上了高空,綻放開來,形成了一朵“鬼”字的煙花。
這一朵煙花掛在高空,如同一輪小太陽一般耀眼。持續了三四息的工夫才逐漸消散。
哞!
一聲若有若無的怒吼聲從極遠處傳了過來。
“我剛才有說過不使用這一支焰火嗎?”全聚得此時的神情才放鬆了下來,與包丁插科打諢。
這一回,輪到包丁三人齊齊的翻了一個出天際的白眼。
全聚得隨口解釋道:“剛才那個是鬼王焰。孤魂社的理念雖然不為江湖所接受,但是與攝提司,與魂塔、武行,仍然是有相互走動的。”
“孤魂社的成員如果發現有鬼王在世間為禍,便會以鬼王焰示警,召喚三方前來相助。”
“別碰它!”包丁看到白翁越走越近,甚至試圖伸手去觸摸殞石,連忙大聲喝止。
想當初瑾瑜還不知道包丁與她是青梅竹馬關係的時候,就曾經以那一塊殞石為餌試探包丁。
白翁停下了手,就看到全聚得揮手示意他站遠一些。
“黑白令!”
“炎!”
以左右手劍指為筆,以黑白火焰為墨,全聚得很快便在殞石上釋放一場熾熱的焚燒。
等到殞石表麵的汙穢被清理了一幹二淨之後,全聚得並不停歇,又釋放了一道黑白令。
“鴻毛!”
三片潔白的羽毛飄飄蕩蕩的落在了殞石之上,像雪花落在雪地上,很快便融入殞石之中,杳無蹤影。
接著,全聚得示意眾人現在可以將殞石抬出來看看它究竟有多大的尺寸了。
即便全聚得已經加附的黑白令於殞石之上,四人仍然是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將殞石弄了上來!
此時四人自然是有些後怕!
須知不久之前那一頭魑牛可是當作腳夫將這一塊殞石一路從大嵕山區深處“運送”了出來!
“是我有些想當然了,還以為自己仍在孤魂社中。”全聚得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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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魍鬼王分影先是為了激活並帶走殞石已經元氣大傷。”
“接連又消耗自身,在小溪邊上分影布下魅術。多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草地上那幾道魅影便是最好的明證。”
“如果無法對我們進行奪魂攝魄,他們至少可以遁入北麵的大山之中。”
“到了那個時候,再想找到它們的蹤影,無疑就是大海撈針了。”
“換了隻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是不敢對一位鬼王齜牙的。”
“不過,既然包丁有殞器,我倒是有了放手一搏的底氣。”
“反正啊!如果騙不過那鬼王,被他看穿了我們的虛實,我們也是死路一條!”
此時,全聚得、白翁兩人都對包丁的殞器避而不談,免得被人誤解為探人隱私。
路仲則是隻顧著在殞石四周轉悠,這摸摸,那摸摸。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兗郡攝提司、魂塔、武行就紛紛派出了援軍,到達了小溪邊上。
攝提司來的是書記官和一位玄鐵攝提師,魂塔來的是仲先生、叔先生,武行來的是錢長老與孫長老。
這種陣容,說明三方勢力對鬼王焰不可謂不重視。
這幾位的到來,足以對付任何鬼王!
反倒是近在咫尺的大嵕山區的大隊人馬,或是實在脫不開身,或是由於不認得焰火所代表的含意,並沒有派人前來查探。
全聚得自謙拙言,白翁老於世故,兩人都不會與包丁爭這個大出風頭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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