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各部決定與聖山一十部真正開戰之前,不少人都認為這將會是一場惡戰,甚至會掏空漠北的底蘊,流幹了漠北的最後一滴血。
即便最終能夠取勝,隨之而來的也是聖山派出的第二波甚至第三波討伐的大軍。
拚消耗?漠北各部的人口總數隻有聖山十二七部的三分之一而已!
拚消耗的話,那是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
而造成眼前這種近乎完美戰果的,正是這一位開始變得有些“憂國憂民”的阿史那包。
甚至經此一戰之後,阿史那包在參戰的這近十萬的來自漠北各部的人心目當中的地位,已經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由原來多少帶有神秘色彩的神眷者,轉變為了漠北各部都共同認可的一位偉大領袖!
就在不久之前,眾人議論的時候,已經不再使用神眷者,已經有人在用“漠北王”或者“漠百盟主”來稱呼阿史那包了。
另一個武者指了指從聖山大軍當中分出來的兩個千人隊,笑著說道:“看樣子,他們是發現大雨過後河流水量偏小的問題了。”
那兩個千人隊脫離大軍之後,舉著火把,沿著尼勒克河,正在溯源而上。
阿史那包轉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說道:“我答應大白和那魑獸群的‘獎品’,看來可以提前兌現了。”
老皮軒看向旁邊一個裹著頭巾的人,攤開手掌來,笑眯眯的說道:“頭兒,可別繼續裝傻了,你打賭輸了,趕緊給錢!”
旁邊那個清冷的嗓音說道:“你們幾個小心點!跟在這個心眼多的傢夥身邊,可別到時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說完,一小錠金元寶被拋進了老皮的手中。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阿史那包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招過來一個漠北傳令兵,說道:“雨停了,把戰馬全部召集起來,我們送聖山大軍一程。然後抓緊時間把壕溝加深加寬了。”
“再然後,就得讓魑獸群開始分段決堤了。”
此時,雨過天晴,陽光照射下來,幾乎是轉眼之間溫度便升起來了。
漠北聯軍開始重新列陣,河穀口兩側高地上的人馬也下了來。
幾個方陣排好之後,便轉向最近的額爾部落進行休整,更好的迎接下麵的戰鬥。
那些騎兵匯集起來,由各自的將領指揮著,追著聖山大軍的尾巴去了。
達吾提留在那巨石群當中的兩個千人隊,在千軍萬馬之前不過隻是抵擋了半柱香的工夫便被徹底擊潰,剩餘的士卒向著兩側的高地逃去。
一直在觀戰的阿史那包對浮現出身影來的大白說道:“你去盯著點那一支魑獸群。把它們從南商路找過來,前提是要它們先把活兒幹好,別給我弄出岔子來!”
大白嗷嗚了一聲,沒動。
阿史那包這才翻了一個出天際的白眼,從自己的佩囊麵摸了好幾下,總算摸出來一塊鬼王.晶石來,拋給了大白。
阿史那包一臉肉疼的為自己的晶石默哀:“永別了,我最後一顆鬼王.晶石。”
大白狼吞虎咽的將鬼王.晶石笑納了,這才喵嗚了一聲,拿碩大的虎頭親昵的拱了拱阿史那包,然後便朝著尼勒克河源頭方向而去,很快就隱入了夜色之中。
最多人的時候曾高達十萬的戰場,轉眼之間便變得空蕩蕩起來。
阿史那包看著破曉的曙光,有些唏噓的說道:“額爾部、尼勒克河穀現在算是守住了,接下來就是對博爾塔部甚至是塞木部的爭奪了。”
“要想把達吾提的人馬盡量都留在漠北,至少得讓他們看到勝利的曙光啊!”
......
“那些漠北人真是陰險啊!那寬的壕溝,麵的石脂水一旦點燃了,火牆、黑煙升起來,我們急起來還不得奮力跳過去啊?!”
“你怎不說說壕溝前的那些陷馬坑?老子腳崴了之後,差點被人踩死!幸好從腦子清醒著,從壕溝旁邊繞了過去。”
“是啊!然後那些漠北人還在壕溝後麵斜斜的插了兩排長矛。這不管是人也好,馬也好,一跳過去還不得直接給串在上麵啊!”
“嘿嘿!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再把山脈上的那些石頭牆給挖了,我們估計也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我後來問過那些遊哨了,尼勒克河下遊的水位直接從剛剛過膝升到了可以淹過頭頂啊!那些比馬頭小一點的石頭,在河灘上也有不少。”
“聽他們說啊,那些石頭是山神的眼淚。山神不忍心看我們被淹死,所以把那野馬一樣的河水給拖在了原地,等我們離開了河穀才鬆了手。”
“可不是嘛!那兩千勇士獻祭給了山神,這才換回了我們這些人的平安啊!”
“你們說,為什漠北人當時沒有挖開石頭牆啊?”
“你傻啊!尼勒克河穀地勢像一個東高西低的水渠,如果挖開了石頭牆,那洪水衝下來,帶著河穀口那幾百塊巨石,像梨耙一樣從上遊到下遊......嘖嘖!尼勒克河穀那可就完了!”
“噓!別說了,大人們過來了.......”
達吾提甩鐙下馬,在士卒們複雜的注視之下,當先走進了博爾塔頭人的大帳之中。
他身後跟著副將阿甫,幾個萬人長、千人長,最後才是博爾塔部的頭人:哈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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