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山距離漠南，距離聖山北區各部，距離太近了一些......吧？”一位頭人壯著膽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看法一出，就有人附和道：“從聖山北區各部出兵，兩天便可以到達白山，再花上個兩天時間便可以穿過白山進入白山部。”
小薩比爾看了看一眾頭人的臉色，便也提出了類似的看法：“白山部雖然位於漠北，卻是聖山一十七部公開承認的食邑。”
“我們如果直接攻擊白山部，等同於直接向聖山開戰了。這種後果，恐怕需要慎重考慮一番。”
阿史那包身邊有“親衛”反駁道：“怎著？我們現在難道正是在和聖山玩過家家是嗎？”
有漠北頭人聽了，便出來轉圜道：“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說，如果真的要與聖山全麵開戰的話，我們需要作好全麵的準備。”
阿史那包身邊的另一個“親衛”接過話頭說道：“你再準備，能比得過聖山全麵動員之下的準備嗎？”
“聖山之前是輕敵了，隻出了一半部落的兵力，遠遠還說不上是全麵動員。”
“以他們的底蘊來說，再征兵個二十萬，完全沒有問題！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每次南下的戰果都是聖山拿走了其中的大頭！”
“漠南與漠北的差距，這些年可是越拉越大的。”
“他們是不會廢奴的，但是可以征發大量的奴兵！下一次聖山大軍再越過白山一線，就不是跟我們玩過家家了，針對我漠北的，必定會是以滅族為目的一場大戰！”
阿史那包點點頭，接過話頭說道：“說的沒錯！所以我們這一次既然已經主動宣戰了，就要力爭一次就將聖山打疼了！”
“讓他們掂量一下跟我們死磕究竟值得不值得。畢竟南人已經收複了石門關一線，其實已經可以出兵威脅聖山南區的那些綠洲部落了！”
“據我所知，南人的探子已經進入漠南堪察地形了。再說了，大漠這些年過去了，綠洲位置的變化其實不大。”
“隻要確定了行軍路線，借著天河水源的便利，南人完全可以發動一次試探性的北伐，主動攻擊金帳汗國領地，從而掌握戰略上的主動權！”
一個頭人舉手示意了一下，問道：“可是，南人會向瀚海鬼域獻祭以換取安全通過嗎？”
阿史那包皺了皺眉頭，冷笑一聲，說道：“難道你們就這健忘嗎？當初被無情的丟在石門頭瀕海城牆防線上的，可不都是我們漠北的族人嗎？”
“如果不是把漠北人馬當作棄子送給了南人，聖山大軍能夠撤回來這多的人馬嗎？！”
“你們當中有不少都是參與了沙暴夜襲那一戰的，當時什情況你們自己心中沒點數嗎？！”
看那些頭人咬牙切齒的表情，漠北人同仇敵愾之心很快就被阿史那包激起來了。
阿史那包環顧眾人，趁熱打鐵說道：“而且，我們去攻打白山部落，勝算比你們想象的要大一些。”
“目前，單單從兵力上來說，我們甚至還強於達吾提那些殘兵敗將。補給方麵更是占了極大的優勢。”
“你們覺得白山部能經得起達吾提一而再的搜刮嗎？上一次南商路的駱隊從白山部換走的，難道不是大量的食物？！”
“還是說，你們覺得白山部的人將茶磚分享出來，就可以解決達吾提的糧草問題了？喝茶就可以喝飽了？”
頭人們麵麵相覷，又有人說道：“達吾提就算打不過我們漠北聯軍，還是可以撤回到白山以南，重振旗鼓的啊！”
“而等到他們重新再次越過白山一線的時候，便是帶著聖山的大軍而來了。”
阿史那包與他的幾個“親衛”相視一笑，大包大攬的說道：“放心吧！隻要他們輸了，就跑不了了。”
“我們得趁著那一批加了料的食物效果還在的時候抓緊時間打上門去。否則時間過了，他們恢複過來了，我們漠北聯軍恐怕就會增加無謂的傷亡。”
阿史那包環顧眾人，沉聲道：“無論是我們漠北人，還是聖山一十七部，又或者是南人，都有這一句老話。”
“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們迎戰聖山的大軍，並不是主動挑起戰爭，並不是為了攫取更大的權勢、財富或人口，也不是為了爭奪賴以生存的綠洲，而是被迫迎戰！”
“我們迎戰，是為了生存而戰！我們，沒有退路！除非你們願意把先祖們傳下來的綠洲變成魑獸群的牧場！把你們自己變成任人宰割的羊群，變成牛群！”
“你們當中有人願意看到那一幕人間地獄出現在我們漠北嗎？！”
“所以我說，這一戰，我們......敬！漠北！”
隨著阿史那包最後捶胸吼出了這一句，漠北頭人幾乎是下意識的便紛紛肅立捶胸，齊聲怒吼道：“敬漠北！”
帳蓬外的數萬大軍隨即爆起滾雷一般的呼應。
漠北！
漠北！
漠北！
阿史那包揮揮手，信心滿滿的說道：“一柱香之後，漠百盟大軍開拔南下，目標......白山部！”
喏！
帳蓬內眾人轟然響應！
一眾漠北頭人，從南商路到北商路，從南商鎮到此時的博爾塔部，雖然參與漠百盟的時間長短不同，但是對抗聖山意圖滅亡漠北的決心，卻是相同的！
他們剛才所提出的疑問隻是表達心中的焦慮而已，此時從帳內眾人到帳外數萬大軍，正可謂是萬眾一心！
寧願站著死，決不跪著生！
這些頭人，離開帳蓬時臉上表情都已經變得從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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