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丁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靜待下文。
他現在自然已經知道了為什趙氏大動幹戈,趙伯姬以身犯險也一定要追入鬼穀,追入武國,甚至不惜行刺武國宗師來施以雷霆報複。
在當時的預案當中,最壞的結果便是由趙仲、趙叔兩位親自動手誅殺常平鎮的鎮守宗師,為此不惜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不過.......”趙促話鋒一轉,說道:“這一位,原本是鎮南軍中的一方大將,我們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隻能先將這一筆賬記下來再說,日後徐徐圖之。”
趙仲既然將如此機密之事透露給了包丁,包丁此時也不需要刻意隱藏自己臉上的震驚神色。
鎮南軍可是守著翰國千防線的鋼鐵大閘,同時防禦著武國與鬼穀方向的進犯。
千防線一旦洞開,來犯之敵可以直接殺入翰國的腹地!
包丁手中棋子有些沉重,落在了棋盤之上。
趙仲隨手又落一子,介紹道:“鎮南軍的情況,是有些特殊的。鎮南將軍,是今上的國丈。”
“今上登基,鎮南軍率先表態,亮明旗幟支持。今上投桃報李,將鎮南將軍之女迎入京城,立為王後。”
“因此,如果要清理鎮南軍上下,那必然會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操之過急的話,唯恐招致大禍。”
包丁再次點頭,臉色有些凝重,應道:“包丁明白!包丁會謹慎處理與鎮南軍的關係。”
趙仲臉上現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來,看著包丁,說道:“此外,鎮南將軍的獨子,迎娶了戶部侍郎的小女兒。”
之前一直聽著挺沉重的話題,聽到這,包丁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眨巴眨巴著眼睛,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
包丁與某位戶部侍郎之間的過節,其實是由黑龍會的會首龍戰天所引起的。
龍戰天之所以能夠在翰國京畿地區混得風生水起,必然是離不開某位戶部侍郎的暗中照拂。
畢竟“台甫先生”和“甫台先生”的墨寶都留在了那一家“半天”賭館之中。
而包丁帶了人去賭場,先是用上品斬鬼訛了十個大錢,之後更是送上了一份文書。
那一份文書是京畿府的行文,內容正是查封“半天”賭館。
上麵用的是京畿府尹的官印,以及攝提司書記官的大印。
真要算起來,包丁與那一位戶部侍郎之間,還真的是素未謀麵,就打了人家的臉,打的還啪啪響。
這時,包丁算是明白過來了。
他這是招惹到翰國的外戚集團了!而且,這個外戚集團目前看來,就很不好惹!
趙仲又說道:“今上將包大人派往漠北,坐鎮北郡司,完全是權衡全局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包大人,你人在漠北,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也是極好的。”
包丁誠懇道謝,遲疑了一下,落了一子,還是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向宗老請教一下,吏部是不是也有鎮南將軍的親戚啊?”
“如果有的話,包丁日後也多多留意一下。”
趙仲手中的棋子停在了半空。
這一次是輪到這一位宗師臉上流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點了點頭,坦承道:“還真是有。吏部尚書,是戶部侍郎娘家人。”
“權貴之間聯姻,在我翰國也隻是尋常事而已,並沒有形成黨爭,更沒有傾軋。關於這一點,包大人大可不必過慮!”
稍頓了頓,趙仲又補了一句:“總之,返回京畿的這一段時間,如果有人找茬,包大人就.......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今上將包大人當作國家棟梁之材來培養,希望包大人眼光放長遠一些,不要讓今上左右為難。”
包丁還能說什,隻能連聲“不敢不敢”。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夠啊!
哪怕頭頂著陰陽師的名號,在翰國真正的權貴眼中,小小的先天中品也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趙仲能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其實已經有些不厭其煩了。
接下來,他岔開話題,說道:“其實將南商城外的五樹鬼王領地與石門關瀑布鬼王領地以及忘川河鬼王領地分割開來,也是為了你那幾隻鬼王考慮。”
包丁正想辯解一下不是自己的鬼王,趙仲作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繼續說道:“三門、五門的是鬼王,七門、九門的則是鬼帝。你可知道為什會有這樣的劃分標準?”
包丁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趙仲繼續說道:“那是因為,鬼王擁有任意七座鬼門的鬼畫符之後,就可以得到一道鬼符,就可以稱鬼帝。”
“即是說,從鬼門上新增的鬼畫符,其實就是鬼符的“筆劃”,湊齊任意七個筆劃之後,就可以完成一道鬼符。”
“而在完成第七道鬼門鬼畫符之前,隻能通過魑獸鬼帝的骨頭來承載這些鬼門鬼畫符,嗯,怎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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