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丁此時也斂去了武意神像。
他其實也可以放開手腳,他必定是可以輕鬆的至少將其中一位試圖行刺的武宗給截下來。
不過,那些無辜的武國民眾,讓天師多少有了一點投鼠忌器的想法,便幹脆放兩個刺客離去,免得製造出更多民眾的傷亡。
這時,一位身穿仙人衣的宗師騰雲駕霧的從高空之中飛掠而來。
從他在腰間有些不倫不類的掛了一把上品斬鬼這個細節來看,多半就是一位武宗了。
這一位武宗對包丁而言是完全是一張生麵孔。
他在半空之中大致掃視了一番,便降了下來,落在包丁身邊。
包丁雖然不認得對方,但對方顯然認得包丁。
這一位一上來就直接躬身行禮,連聲向包丁請罪,說在這武國首善之城竟然發生行刺這種罪行,簡直是武國上下的恥辱。
總之客套話說了好幾句,真正有意義的話半句也沒有。
這時,鄂城的城衛軍總算及時趕到,開始清理現場,將不相關人等向外驅逐,很快便將附近幾座坊的人全都給清空了。
趙伯姬聽到這,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揮手示意,打斷了那一位宗師的喋喋不休。
她開門見山的問了兩句:“你這一套仙人衣從何而來?你是不是留守昌郡司地底的值守人員?”
那宗師顯然也是知道趙伯姬身份甚至知道她與包丁之間的關係。
他同樣十分恭敬的答道:“大別藏大人,我這一套仙人衣正是天師在翰國王宮之前那一座十二章紋器陣為武國所解鎖的其中一套。”
“我是昌郡司的攝政,目前主要負責鎮守昌郡司地底的界門封印。”
“哦!對了,兩位大人不認得我也是正常的。我是此次鬼域大潮當中僥幸晉級為武宗的。”
包丁與趙伯姬對視了一眼,兩人臉上都顯現出凝重的神色。
包丁也不跟對方客套,直接問了一句:“現在昌郡司地底的界門封印是不是沒有人在看守了?”
宗師聽了,這時自然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直接對包丁、趙伯姬兩人示意了一下,說道:“兩位請隨我來!”
包丁在說話之間也已經換好了一身十二章紋冕服,與趙伯姬兩人騰雲駕霧而起,追在那一位昌郡攝政大人的身後,朝著城外疾速飛掠而去。
昌郡司的選址,與翰國不同,並沒有離王城太遠,但是也沒有單獨另行修建一座雄城來作為昌郡司的“城牆”。
包丁看著已經出現在視線當中的那一座七層高樓為首的建築群,咕噥道:“希望不要來遲了。否則,就會出大問題了。”
隻可惜,包丁話音未落,大問題就已經擺在了這三位宗師麵前。
前一刻還是陽光明媚燦爛的盛夏,下一刻便像是進入了厚厚的雲層下方所籠罩的一大片陰霾之中。
光線突然之間變得黯淡了一些,同進也有些冰天雪地的錯覺。
甚至連三位穿戴著仙人衣的宗師都感覺到一股有些刺骨的涼意席卷而來。
以昌郡司為中心,四周散布著一些規模約莫數百人上下的小村落。
這些小村落之中雖然仍有炊煙嫋嫋,卻已經沒有了煙火氣。
視線範圍之內的所有人似乎突然之間就全都變成了思想家,一個個仰著頭看著天空,如同一座一座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這些人無論前一刻究竟是在做著什,此刻全都是保持著當時的動作,處於這種詭異狀態之中,像是時間陷入了靜止一般。
然而那些隨風而動的樹葉,變化無常的白雲,噪耳的蟬,拉磨的驢,耕田的牛,拉車的馬,田間院子刨食的土雞、小雞崽,懶洋洋的土狗......
等等等等的這些東西,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那些家畜、家禽除了盡量遠離那些人族的“思想家”之外,看上去似乎與平日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然而,這一切恰恰才是最不正常的!
包丁的眼神突然變得極為陰冷,有一股壓抑的怒氣正在胸口激蕩。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沉聲問旁邊的那一位昌郡司攝政大人。
包丁問道:“昌郡司的人,都去哪了?”
昌郡司攝政正在四下張望著,聽了天師的發問,連忙答道:“昌郡司是鄂城西邊之屏障,之前遭受過多次的魑獸群襲擊,人手損失慘重。加上各位宗師南下......”
包丁皺起眉頭來,突然打斷了攝政大人的話,重新問了一遍:“昌郡司的人,都去哪了?”
攝政大人突然打了個激靈,急聲答道:“郡司的人手全都派了出去為宗師們南下打前站去了。”
包丁接著便若無其事的又問了一句:“所以說,你確定現在在這郡司之中已經沒有人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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