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未完,賓主不歡而散,章阿棟對壽王威脅扣留他的話毫不在意,好似真的忠肝義膽一般。
壽王無法可想,派去追擊的人也無功而返,氣得連夜把人趕出城去,竟是連半點體麵都未留下。
建章大小官員都知道王爺對其獨生愛子有多重視,見王爺連客套話都懶得說,拂袖而去,識趣地紛紛告退,卻無人看見壽王眼底的得意。
祝絕迷迷糊糊中醒來,人還在車上搖搖晃晃,身上蓋了一條厚厚的毯子,車內還點著暖爐,竟不比在壽王府差。
“世子,您醒啦?”
祝絕抬頭一看,章阿棟笑得一臉褶子,全然沒有麵對壽王時的處之泰然,反而帶著一絲討好。他看見祝絕要起身的樣子,連忙把手伸過來攙扶,儼然奴才的作派。
祝絕皺眉盯著章阿棟,一言不發。他想不通,昨日那小廝的言語分明就是知曉他假世子的身份,或者他主子知道,怎醒來綁架的人卻變成了新帝手下。
“哎喲,世子,您別這看老奴,老奴和世子是一夥的。”章阿棟湊近祝絕小聲說。
祝絕臉色一變,一夥?哪一夥?
“世子,綁架世子實在是陛下的主意,奴才沒有辦法啊。好在王爺深明大義,願意讓世子以身涉險,但奴才保證,此行絕對沒有生死之禍。我知道空口無憑,但王爺說讓奴才給世子看兩樣東西,世子就明白了。”
祝絕接過章阿棟遞過來的東西,最明顯的是那個大肚黑色瓷瓶,他打開後,發現麵塞滿一粒粒黑色藥丸,他倒出一顆聞了聞,心頭如墜冰窟。
這味道祝絕十分熟悉,是他日日要喝的藥,原來還能製成藥丸。此刻他正覺藥癮有發作跡象,本準備硬抗,既然有解,他趕緊吞下去。
章阿棟貼心地從小幾上遞過一杯茶給祝絕。
祝絕低頭看著茶湯,心清明,能手持此種藥丸,章阿棟定是壽王的人無疑。他也不客氣,接過茶一飲而盡,不燙不涼,溫度剛好,真不愧是宮的老太監。
而另件事物是一個青緞錦囊,祝絕剛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縷灰白相間的長發。
章阿棟覷著祝絕神色,心奇怪,看起來好像是女人的頭發,壽王給世子這個做什?
祝絕眼眶微紅,雖然沒有明顯特征,但壽王這是提醒他母親還陷於人手,聽話。
頭發下麵還有一封信,火漆完整。此時祝絕無心思打開,他還得配合壽王演戲,生怕信寫了什難以麵對的內容導致露出馬腳。他深吸一口氣,淡淡道:“父王還有什吩咐?”
“世子真是處變不驚。”
章阿棟見祝絕對這句恭維無動於衷,尬笑一下,“王爺請奴才轉告,讓世子放心,帝都有王府的人,定會護世子周全。奴才和義父承蒙王爺托付世子安危,在宮中也絕不讓世子受半點傷害。”
祝絕心中荒涼一片,這是在告訴他,即使在帝都,他身邊也有重重眼線,莫要出格。
這才是壽王製造替身的真正用途,必要的時候用來取信於人,卻對李鴻沒有半點傷害。
“我累了,你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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