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躺在床上,翻來翻去,腦海卻都是她的身影。
黑黑的屋子,一股濃鬱的香味突然彌漫開來。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窗戶被打開,房間才終於明亮了許多。
她低低道:“你來了。”
“想好了沒有?”她坐在窗台上,迎著明月,竟是那樣的妖嬈,她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
“我答應你。”
蘇夢得意的笑了,她將一個紅色的匣子送到了她的麵前。
“大的是母蠱,的是子蠱。”
她沒有打開,但是那蠱蟲帶來的微微振動,還是讓她有些慌了神。
再抬頭的時候,那人已經不見,窗台上隻留下了一個瓷瓶。
她將蠱蟲放在自己的書架後麵,又拿著那瓷瓶,攥緊。
一亮,她起了個早,去了廚房。
許久都沒有碰過那些煙火,突然有些陌生,手中的青菜被她切成了細絲。
油鍋“滋”的一聲,她立刻將鍋蓋蓋上。
當飯菜都上桌的時候,楚羽才慢慢的走了出來,臉上還是帶著一個銀色的麵具。
眼中還帶著一絲迷離,她低著頭,將碗筷部好,然後才去洗臉,洗手。
摸到了懷的硬物,她突然怔住了,轉而她又將那些不安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回到了飯桌上,隻有碗筷碰撞的清脆之聲。
“師父啊,徒兒在廚房給你燉了你最喜歡的銀耳蓮子粥,你要不要嚐嚐。”
楚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蓮洛高興的放下了自己的碗筷,轉身便跑進了廚房。
看著白色帶著清香的粥,她深吸一口氣,端了出去,放在了他的麵前。
“師父啊,你嚐嚐。”她笑得及不自然。
楚羽看了看她止不住顫抖的手,關切的問:“你怎了?”
她也看了看自己的不停顫抖的手,連忙藏在身後,“沒事兒,就是剛才搬了一個酒缸,手有些不受控製了。”
“喔。”他沒有再遲疑,將那粥給喝了下去,她看著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吃著。
吃了三口之後,如期而至的清脆聲音,讓她心中一喜。
楚羽倒在了桌子上,蓮洛趕緊跑過去,將自己懷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按照蘇夢的,蠱蟲被她下到了他的身體,稍微大的下到了自己的身體。
然後將他扶回了房間,為他蓋好了被子,帶著眷戀,看了他一眼,才離開的。
她不知道,當她關上門的時候,楚羽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複雜與痛苦。
撫了撫自己的手臂,已經恢複如常了。
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蘇坐在房間,眼神渙散,自她昨晚回來,尋找被她藏起來的使之淚。
可是,卻始終沒有見它的蹤影,那個位置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別人是不可能翻到的。
沒有那個東西,就換不回包子了,現在,包子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那年幼的包子,指不定蘇夢會對他做出什殘忍的事情。
既然無法用那東西換回他來,那,她就隻能硬搶了,她唯一的包子,決不允許有人傷害了他。
來到了昨日的地方,蘇看著空曠的四野,她曾受傷的地方還有紅色的血跡。
想到這,她的心口就空落落的,似乎被什掏去了心髒一樣。
風聲冽冽,濃鬱作嘔的香味飄散開來,她回過頭,卻見蘇夢倚在明澤的懷巧笑倩兮。
他們的後麵是包子慘白的麵容,稚嫩的手被麻繩給束縛著,雙眼緊閉,嘴唇緊抿。
“東西,帶來了?”蘇夢挑眉一笑。
風吹過,帶起了她身上的長帶。
做了一個攻擊的姿勢她飛了上去,她麵對的不是蘇夢而是明澤。
他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赫然就是那黑刀,她身上的絲帶想要纏住他,卻被一刀砍斷。
兩掌在空中相擊,帶起來的氣浪差點將他們腳下的土地給掀翻。
她注意到蘇夢後麵的包子,一旦被那些氣浪給波及,他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顧不得明澤的招式,她閃身便將包子給護在了自己的懷。
腰中劇痛,她看見包子睜開了無神的眼睛,嘴角詭異的彎了起來。
那是圓月彎刀,刀被抽了出來,腹部又是一疼,她笑了笑。打暈了包子,帶著他慌亂的離開了。
看來她注定是與這身體無緣了,笑了笑。
蘇夢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句話,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回到了醫館,她將包子安置好,看了看自己腹部的那個血窟窿,也不知道這才還能不能再醒過來了。
“呀,你怎又受傷了。”蓮洛驚訝的走了過來。
她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包子的額頭,她已經將那的控製權交給了包子,並且給他設下保護結界,希望可以再關鍵的時候保住他。
“我時日已經不多,就托你照顧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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