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琴台上,任天來登場了。
上場後,任天來麵色從容的取出了一支長簫,長簫碧綠如翠竹,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的手指在長簫上先輕輕拂過,看他動作輕柔,宛若拂過心愛女子的臉頰一般,從他這憐惜的動作中可以看出,他對這支簫的喜愛。
“此人的主樂器是簫?!”
蔡少成立刻眼神一凜。
不是擅簫,是不會對樂器有這細致的練習動作的,就像是蔡少成擅琴,他除了在用琴的時候,會格外溫柔之外,其餘的樂器都並不會這般精細,因為他用的少,所以才不在乎。
如今的任天來也是一樣。
任天來長身而立,身材挺拔,他屹立在台上先向四周做了一個揖,道:“一曲‘戰海潮’,請諸國同道鑒賞。”
禮數完畢之後,任天來的演奏便來了。
簫聲乍起,風陡急,室內暗雷滾滾,似浪起潮湧,一股洶湧之勢撲麵而來。
任天來仿佛在這一刻化身為鬥士,他以簫為武器,以曲為攻擊,人在台上,可是殺伐之意卻已經蔓延至了全場。
他的簫聲忽急忽烈,忽快忽慢,快時似海浪驚濤,波瀾壯闊;慢時若海天一線,碧水無波,輕撫人心。
下麵圍觀的觀眾也隨著他的簫聲,心情此起彼伏,麵色也是或驚或喜,如同坐了過山車一樣。
“果然,任天來是一位簫修,他的簫技沒想到竟然到了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音若狂瀑,韻若潮生,簡直是無懈可擊啊!”
雖然是敵對國,可是此刻看到任天來的演奏這精彩,蔡少成、陸明月甚至是周秀才,他們三人皆忍不住為對方精彩的表演而叫讚不絕。
這無關竟比,隻是同為琴修的一種認可。
而任天來的這一曲,又何止是驚了大宣一家,剛剛表演完的大禮國,原本對第一輪的第一是勢在必得的,可是現在看到大風國的表演,他們的神色皆是一沉。
“這個大風國,沒想到他們一上來也派出了這厲害的琴修。這任天來的實力,怕是都已經快要踏入文宗的門檻了!”
沈青長老神情不禁變的凝重。
同時大詹這一邊,翟童、樸蒙等人也是麵色認真了起來,隨後翟童冷冽道:“大禮和大風國還真是有意思啊,看他們這架勢,是不甘心再敬陪末尾了,這是也想要對第一染一染指呀。”
樸蒙眼神微沉,他沉吟了一下後道:“等一下我上吧,既然他們都這來勢洶洶,那我們大詹也不能被人小瞧了。”
翟童和樸蒙身為大詹最優秀的琴道學子,他們倆便代表了大詹琴修的意見。
翟童看了看台上的任天來,眼睛隨後又瞄了一眼另一邊還未出場的大宣,他想了想之後答應了下來,“好,那這第一場就交給你了!”
樸蒙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不過他的手指已經開始活動了起來。
正如之前大宣等人預感的一樣,這一次的四國大比已經偏離了他們預想的軌道,一切都變的更激烈了。
終於,一曲完畢,任天來曲散收簫,然後他第一時間回頭看向了身後的龍節竹。
一節又五寸有餘!
和大禮國的成績幾乎一模一樣。
看到這個結果,台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就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好啊,不愧是我們大風的任天來,這一曲真是太棒了!”
“厲害,才開始第一輪就這激烈,這一下的竟比要越發的精彩了!”
“兩國成績一樣,真是不敢相信。”
“什時候龍節竹漲勢變的這容易了,是不是這龍節竹被人動了手腳。不然這些家夥們怎都這凶!”
第一輪比試就出現兩個這般厲害的成績,這在以往的竟比中的確少見。
而大禮和大風前兩個出場,都拿到了這樣的成績,這一下壓力一下來就來到了大宣。
龍城下意識的看向了蔡少成和陸明月、周秀才三人,大宣琴修麵,他們三人的實力是最強的,在眼下的這種情況下,要是不想被其他三國比下去,就隻能從他們三人中選擇。
“你們三個……誰去?!”
龍城問這話的時候,語氣都有些不穩。
實在是前麵兩國的表演都太凶了,他也不知道選誰上去才能不落下風。
蔡少成和陸明月、周秀才三人則都是躍躍欲試,然後異口同聲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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