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咬著牙,“除非,有人泄露她的行蹤。”
“而知道她最後的行蹤的,隻可能是你們古陀教。”
林元是這代幽靈,自然心思縝密。
禪河聖僧臉上愧色更濃,“是我古陀教將你母親的行蹤,交給林光施主的。”
“為何?”林元瞬間暴怒。
禪河聖僧回答道,“當年,幽靈雖退隱,但她造下的孽,引動的諸多喧囂、仇怨,久久無法消止。”
“她的死,是結束一切的最好因果。”
“當年林光施主找上老僧,願意替老僧承下這份因果,老僧便允了他。”
“,。”林元怒極反笑,“果然,和林光有一腿的人,能是什好人。”
“禪河,這聖僧之名,你覺得你還當得起嗎?”
禪河聖僧深呼吸一口氣,“林元施主,當年你母親之所以願意放下屠刀,是因為懷了你。”
“是希望,自你出生後,便遠離一切怨恨、紛爭漩渦。”
“老僧想來,她是萬萬不希望你重蹈覆轍的,你卻偏生成了這一代的幽靈,走上了她最不願你走的路。”
林元冷喝,“你少給我廢話。”
“我母親的修為,是你廢的;而你答應我母親的事情,卻沒有做到。”
林元的拳頭,已然緊握。
禪河聖僧點了點頭,“是老僧失信了。”
“但,一如佛陀喂鷹之故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佛陀,以自己全身的肉,才救了那隻並不重的鴿子。”
“而你母親,亦以自己,拯救了蒼生。”
“那一刻,你母親便是佛陀;天下蒼生,便是那隻求救的鴿子。”
“自你母親身死,幽靈閣頃刻斷層,大陸久未聞幽靈之名,天下,少了多少殺伐之事?”
“一己之命,換天下蒼生多年安然,想來你母親,是不後悔的。”
“。”林元嗤笑著,笑得有些瘋癲。
“聖僧,當日大殿之內,你說如果我是來找你談經論道的,該有多好。”
“那今日,在下便與你論上一論。”
禪河聖僧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佛陀總說,世間人人平等。”
“高高在上的佛陀,在秤砣上,與一隻極輕的鴿子相持平。”
“聖僧又說,我母親便是那佛陀,那鴿子便是蒼生。”
“那我母親,豈非就抵了整個蒼生的重量?”
禪河聖僧點了點頭,“世俗有言,死有重於泰山者,你母親,便是勝之泰山,抵之蒼生者。”
“她的偉大,亦勝卻佛陀。”
“。”林元笑笑,“那我想問問聖僧,既如此,我母親該有多重啊?”
“一人抵之蒼生。”
“那,恐怕她一根發絲,便抵一道生靈之性命了吧。”
禪河聖僧聞言,似是猜到林元想說些什,猛地臉色一變。
果然。
林元冷笑道,“我今日來,是報仇來的。”
“我母親之仇,抵你古陀教十萬佛陀之命,不為過吧?”
“於我眼中,我母親一根發絲都比你這一個佛陀要珍貴得多。”
不遠處,一個佛陀冷喝一聲,“施主,你這是歪理。”
林元怒目相視,“你**你們不是在滿嘴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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