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Z先生有拖延症,不拖到上床前最後一秒不會去洗碗。
有一天按照慣例,我們一起看完電影打完遊戲準備上床睡覺,他才磨磨蹭蹭地擼起袖子準備去洗碗。
我還躺在沙發上刷微博等著他一起睡。
突然聽到啪一聲,Z先生打碎了一隻碗。
我本以為是小事,也沒回頭就問一句:“沒事吧。”
結果這家夥聲音顫抖著回了我一句:“有事。”
我這才放下手機跑過去,結果看到水池子四壁到處飆著血。
那血量看著著實嚇人。我腦子一蒙,才反應過來去看他傷到哪了。
他壓著手腕,我看不到傷口。看這血量也不知道是不是割到動脈了。
“我拿紙來。”
“別……拿棉簽。”
我又去翻箱倒櫃找棉簽,掏棉簽的時候手抖到掉了一把在地上也顧不上去撿。
“這個出血量要去醫院吧?萬一割到動脈了。可是現在醫院都關門了,隻能進急診。我們家附近哪有急診?你等等我去穀歌一下。”我慌得不行,說話語速驚人,“不對啊。你手受傷了,開不了車,我又不會開車。我打電話叫Vincent來接我們?可現在已經一點多了,人家說不定早睡了。要不我去敲鄰居家門,他們應該會好心開車送我們去急診的吧?”
“別慌。”Z先生指揮我,“先去穀歌一下醫院地址,然後叫輛Uber。”
“對哦。可以叫Uber,我怎忘了。”我趕緊邊搜索地址邊叫車。
鑒於我看不懂地圖,我搜出來還得拿去給Z先生看哪家醫院最近。
叫好車後,Z先生囑咐我帶上錢包,鑰匙。
我身上還穿著睡衣,拿上錢包鑰匙和一盒棉簽就跟著他出門了。
黑人的哥看我倆這架勢,還安慰我們醫院不遠,不會有事的。
Z先生用中文小聲跟我說:“他不會覺得我是自殺割腕吧?”
我看著他按著手腕的樣子:“別說,你這樣確實很像。”
我們衝進急診室叫醫生,那前台和醫生都是一副見過大場麵的樣子。不慌不忙,讓我們登記填表,慢悠悠地在電腦上輸入信息。
我急得都恨不得幫她打字,又折騰了許久,Z先生終於進了診室見到醫生。
醫生讓他挪開手上藥。對,從割到手到醫院,全程他都沒有鬆開按著手腕的手,所以我一直沒有看到他的傷口到底嚴不嚴重。
Z先生挪開手,我才發現是一個不足指甲蓋長的小口子。血已經止住了。
“Areyoukiddingme?”我看著他。
Z先生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萬一割到動脈了呢。”
“是啊。多虧我們趕得快來急診,不然傷口都愈合了。”
醫生在旁邊笑,還安慰他:“沒事,上點藥就好了。”
Z先生反複問人家:“有沒有傷到動脈?要不要動手術?要不要縫合?”
醫生讓他不用擔心,小事而已。
又換了個醫生來給他上了點類似碘酒之類的東西,貼上一片大創可貼。就告訴我們可以交錢出院了。
我們去前台繳費,240美金,直接從信用卡上劃。就一塊創可貼。
美國的急診室一般不是病到快死的人不會進來,沒想到我們在美國第一次進急診是因為打碎一隻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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