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嬌攥著手機，看著鍾素秋的微信發了會兒呆，還沒想好要怎樣回，就到登機時間了。

    徐雪嬌上了飛機，關了手機。

    陳楷不在北京？

    也許是臨時出差了吧。

    ……不會有什其他的。陳楷不是有精力亂來的人。她了解他。

    可是，若非親身經曆，遇見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這樣的女人啊……

    她現在就在去私會情人的路上，騙了家人，騙了同事，騙了所有人。

    她跟陳楷談戀愛的時候，借個腦袋也想不出自己竟然有朝一日會有今。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永遠不要去考驗人心。

    陳楷……陳楷。

    飛機起飛，轟鳴聲伴著上揚的弧度讓她耳朵難受，像被什堵住了，打了個哈欠想要緩解，不知不覺臉上就沾了淚水。

    她對不起陳楷。

    陳楷那努力地工作賺錢養家糊口，她卻……

    徐雪嬌掏出一張紙巾，輕輕擦幹臉上的淚。

    她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她一想起陳楷，想起他們的孩子，想起他們點點滴滴的過去……心就像被鈍器擊中，愧疚與難過的情緒一起湧上心頭。

    然而她心也很清楚，這種愧疚與難過，並不能與蔣帶來的新鮮和刺激相比。

    飛機在幾千尺的高空飛行，穿梭在藍白雲之間，城市像個塑料模型，那微，又那遙遠……

    在路上的時候，總是思緒翻湧。

    徐雪嬌有點恍惚，她想起讀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期末考試，是公共科目的數學，在寒假前的冬。

    她理科不好，學不明白微積分，擔心會掛科，又來了大姨媽肚子疼……打電話跟陳楷訴苦，著著就哭了。

    結果第二一早，陳楷為了哄她開心，不知道從哪買了滾燙的米粥，鹹鴨蛋和烤紅薯，揣在懷，心翼翼拿到她麵前。

    他知道徐雪嬌一來大姨媽就想吃這些。

    陳楷不善言辭，也並不是個浪漫的人，但是他可以為了自己看重的人不辭辛苦。徐雪嬌雖然出軌，兩個人的感情也變淡了，但這並不代表她對陳楷沒有感情。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又能怎辦呢？她已經坐在去約會的飛機上了。

    徐雪嬌不知道該怎樣回鍾素秋的微信，也不知道該不該問陳楷去了哪。

    但是她打定主意，跟蔣就是玩玩，找一找年輕時戀愛的感覺……

    但是沒有什比家庭重要。

    9

    秦漢帶姚美如去了一家文化餐廳，就在他任教的大學旁邊，叫做“菜根譚”。

    店麵不大，頭卻放著一架鋼琴和一麵牆的大書架。

    秦漢點了“紅燒魚籽”和“糖醋魚”，剩下一道菜和湯交給姚美如選。

    姚美如看了菜單，發現這的東西既不便宜，也不算太貴，整個氛圍幹淨整潔。她很放鬆，整個人不自覺地愉悅起來。

    秦漢幫她倒了杯清水。

    “這是我們學校的秘密食堂，我讀博的時候，導師經常帶我過來吃飯。”

    姚美如四下看看，飯店的門窗都罩著白色窗簾，簡單素雅，外麵路過的人看不見麵。

    “讀博很辛苦吧？”姚美如麵帶欣賞地看一眼秦漢，“聽你是高考狀元？現在教哪一科？”

    “我博士是讀哲學的。”秦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神色，“但我本科讀的是理科，電氣工程。”

    姚美如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電氣工程和哲學都很難學，你是真正的學霸。”

    秦漢一笑，整個人自信起來，也更放鬆了一些，“要喝點酒嗎？這的黃酒很有名。”

    姚美如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好。”

    喝酒之後人會比較愛話，她也想快點了解眼前這個男人。

    ……因為她對他寄予厚望。

    純的外婆和母親對陳楷非常熱情。什也不讓他住賓館。“自己家多舒服啊，花那個錢幹嘛？”

    純的外婆挽起陳楷的胳膊，純媽拎起陳楷的行李，不由分地架著陳楷往家走。

    純也是一籌莫展，“媽，陳楷房間都訂好了……咱們一家子女人，他住進來也不方便……”

    “那有什不方便的？”純媽嗔了女兒一眼，“咱們家大啊，再陳楷遠道而來，怎能不好好招待人家？”

    純向陳楷投去無奈的眼神。

    陳楷動了動眼角，無聲地向純表示安撫。

    外婆跟純媽也交換個眼色。

    陳楷大手接過純媽手的行李，憨憨一笑。

    “那就聽外婆和阿姨的吧，恭敬不如從命啊！”

    外婆一聽這話，耳朵也不背了，一張臉笑得像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