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從脫離極地考察隊後,這對新婚的夫妻像是完全遺忘了在文明之塔見到的事。
夫和蘇菲的蜜月旅行足足在外遊玩了一個月。
期間不止是桑塔,順便故地重遊兩年多前途經的幾處重要島嶼,一邊遊玩還逼著夫一邊述說當時發生的所有故事。
並且在某位小心眼的姑娘強烈要求下,這對新婚夫婦不但去往了塔布爾的皇家學院,還順便拜訪了本地頗有名望的梭羅法官。
用蘇菲的話來說,感激他們一家對夫的付出,所以這次才會特意前來拜訪。
體麵,
沒什比溫斯特家的家訓更重要的。
如果是這樣也就算了。
在知曉無人島事件後,蘇菲再次出擊前往珊瑚海的深海王宮,見到了曾救過夫性命的小美人魚艾薇兒,並以極低的姿態向那善良的姑娘道謝。
氣氛一度十分詭異。
這兩年凡是跟夫有所往來之人,溫斯特小姐都會正式地見上一麵打個招呼,既表達個人謝意,又官宣了卡佩夫人的身份,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
這番作為倒是越來越有卡佩家正宮的氣質了。
……
王國境內的黑海上,一艘運滿了客人的客輪,漆黑的濃煙從管道口不停歇地噴出,船隻正奮力朝拜亞王國的首都哥廷哈根進發。
哥廷哈根的碼頭已經有許多人在此招手等候。
正坐在餐廳桌椅上用餐的夫,姿勢優雅地享用著輪渡提供的午餐,坐在她身旁的溫斯特小姐,則還是疑神疑鬼地左右打量。
她歎了口氣,好生無奈道:
“親愛的,我向神靈發誓,真的沒有任何與我有瓜葛的女士了,不,甚至是任何一隻雌性生物都沒有。”
“那可說不好,誰叫人人都愛夫·卡佩。”
蘇菲微噘著嘴,越是了解夫在海上的經曆,越是發覺這可惡的家夥似乎永遠不缺桃花運。
無論落到什環境,無論換幾次身份,或許是人格魅力使然,總有素質極高的漂亮姑娘試圖勾搭她,甚至還不分種族。
好在夫還算老實,幾乎與所有姑娘都保持分寸感,這才免了一場腥風血雨。
“親愛的,回到王國之後有什打算嗎?”
“倒也沒什大事,不過這次我是以記者身份去的極地,回新聞社交些材料,倒也不忙。”
“那我必須得麻煩你一件事。
我們學院那邊正在舉辦這次考察活動的分享交流會,學院教授們有事想與我見一麵,大概跟極地有關。
還有之前七神教會的事,一直拖到今天也還未處理,到時許多人都會來到哥廷哈根,之後一段時間我大概會有些忙,便不能再陪你了。”
夫的口吻不由變得嚴肅,“我聽說我父母的屍骨在這兩日剛被派送回來,讓其他人處理這事我不放心,還得由你幫我先料理利茨那邊的事。”
“我想……”
“蘇菲,現在我能放心交付這件事的人,也隻剩你了。”
夫再次懇求道,她的眼神中極少出現這樣的動容之色。
“好……好吧!”
蘇菲下意識地點頭,她不想看到夫為難,這樣緊要的關頭,她還能抽出將近一個月時間來陪自己蜜月旅行,她已經很滿足了。
能替夫分擔哪怕一點擔憂,蘇菲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謝謝。”
夫恍然鬆了一口氣,身體本能地放鬆後仰。
塞爾提這些時日連續不斷地從靈界到來催促她行動,星空那邊的情況越發緊急,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她也是好說歹說了許久,才爭取到一個月的空閑時間。
也算是用來彌補以往對蘇菲的補償。
各方勢力查探了這樣久,大概也查到了些東西,要不就多久就要跟她攤牌。
是去是留夫也不知曉,即便過去一月之久也心神難安。
看著艙窗外波瀾壯闊的海水,腦子總是想到那團被河水衝走的聚合蟻團,那種保存火種的震撼感,時至今日都沒法忘記。
夫十根指頭相互相交叉,隻敢在心默默歎息:
“該是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
維勒多小鎮,密斯卡史塔克大學。
為數不少的大四學生,在近些時日紛紛歸來,參加了這次意義非凡的活動。
1492年這一屆的學生,比較往屆被往前提了好幾個月被召回學院。
不過他們在幾個月後,一樣要再次回來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
演講大廳上,這早已經人山人海,五大學院92屆的學生人數加起來足有一千五百餘人,算上四個年紀的學生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六千餘人,已經足夠鬧騰。
還有則是密大在外的教授似乎也接到了調令,在近日全數歸來。
目前這座高校的陣容豪華得一塌湖塗。
人文社科學院座位區域,各專業最有名氣的風雲人物,自然坐在了這個片區。
幾聲抱怨聲依次響起。
“夫那家夥為何還不過來,她可是我們這次的學生代表,沒了她這個典禮可沒法再辦下去。”克蘭.索倫斯憂心忡忡道。
“不來?這不是挺好的,最好別來了。
這樣一位年輕輕輕便獲得了學術界幾乎所有榮譽,還帶兵打仗贏得了勝利成了實質上的國民英雄,最關鍵她還是一位沒畢業的學生。
與那家夥的成就相比,我們越是努力希望有所成就,越顯得我們很可憐好吧!不管做出再大的成就也總是會被人壓上一頭,我甚至失去了這幾年的優先擇偶權。”
戴維公子打趣地說道。
“如果他那時不在南大陸,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追到貝拉吧。”
克蘭毫不留情地揭起這悶騷家夥的老底。
作為多年的損友,這幾人早對彼此的事知根知底,此刻也不避諱地談論起這事。
兩道白眼同時從旁邊投來,不是貝拉和艾琳娜兩位女士又是誰。
貝拉·韋恩挽著他的手笑道,“很遺憾,離開極地時我便將這事告訴了她,夫說她一定會過來。”
戴維公子拍著腦袋:“真是糟糕,她一定會搶走所有風頭。”
幾人說話間,此次密大考察隊的成員,以凱恩教授為首主動上台,交代這次在極地發現的那些了不起的古生物化石。
交代了那曾經存在非常恢弘的文明,至於文明之塔的事則隻字未提。
教會動用了極高權限,在各國間強勢封鎖了此事件的消息,
即便他們能外透露的東西也十分有限。
“距離上次我校的韋恩教授參與考察已經過去了十五年,那件事實在令人痛心,但好在我們征服了這個世界最後一塊處女地,今後再不會有同樣的悲劇。”
凱恩教授熱情澎湃地發表演講,談論著他們遭遇的困難,談論著這支偉大考察隊堅忍不拔的精神,那些聞所未聞的新鮮事。
讓每一位到場的學生聽得意興闌珊。
不過真正知曉其中內幕的,卻也僅限於寥寥數人。
正是這時,外麵聲音傳來。
“能否麻煩你們出來一趟,我不方便進去。”
一道熟悉的男聲忽然在人文社科院這邊響起,五人同時聽到這話抬起頭掌握,而他們身旁的學生卻什也沒聽見。
“是夫。”
注意到自己幾人與旁人反應後,克蘭很確定地給出答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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