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
張潭波和李勇秉看了看大屏幕上目前的出分情況,兩個人的手下意識就攥緊成拳頭。
額滴個乖乖。
這個競爭可真特激烈啊。
張潭波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幾滴虛汗,整個人的呼吸緊促極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了。
這次出場是按照團體賽的排名來的,時妤和喻昕在團體賽冰舞項目上獲得銀牌。
因此這次,倒數第二位出場。
前麵出場的那對美籍日裔的兄妹組合,發揮極佳,再加上短舞蹈的分數,目前暫列第一。
同樣,他們也是前幾天花樣滑冰團體賽冰舞項目的銅牌獲得者。
而最後一位出場的沃爾圖/莫伊爾則是加國冰舞傳奇組合,也是此次團體賽冰舞金牌得主。
時妤和喻昕現在夾在這兩對組合中間,處境頗有點左右為難的感覺。
前有澀穀兄妹如今總分暫列第一,全場自由舞比賽情緒被調動到最高;後有加國傳奇組合備受矚目,完全是衝著奪冠去的。
時妤和喻昕……
張潭波拿起一旁的水杯,望著場上,手抖地把水送進自己嘴,希望能夠喝兩口水緩解一下自己的緊張。
“阿西,這怎是開水啊?怎這燙?”
張潭波沒注意到水杯傳來的熱氣,徑直就往嘴灌,結果高溫熱水把他燙的捂嘴嗷嗷叫。
“你自己不知道看啊?那保溫杯不裝開水他裝什?隔壁日本教練保溫杯是冰水,要不要我去給你拿一壺?”李勇秉內外眼全是沒好氣。
這個時候,你還在這兒這多要求?
人兩個小朋友在場上連口水都還喝不上呢!
張潭波瞬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算了,他還是等開水冷了再喝吧。
沒事,也就是兩個人一場比賽的功夫。
很快就完事了。
張潭波不自覺地一雙手十指緊扣,相互摩擦著,大腦神經高度興奮地不利索道:“老李啊,你覺得,時妤和喻昕奪冠的可能性大嗎?”
李勇秉聞言,眉頭皺得好似被鎖住了一樣,沉聲道:“這個誰也說不準,不到最後比完出分的時候,花落誰家都是未知的。”
但,李勇秉和張潭波看著場上的兩位小朋友,同時歎了口氣。
難啊。
能最終站在領獎台上的組合,哪一對不是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稍有差池,金牌或者獎牌就和你擦肩而過。
昨天的短舞蹈,加國那對組合就已經第一了,時妤和喻昕以一分之差名列兩人之後。
可是這一分,這看似小小的一分。
在自由舞的比賽當中,按照加國那對組合先前所表現出來的水平來看,時妤和喻昕是半點差錯都不能有。
可是。
昨天短舞蹈結束後,時妤下場時,那個腳踝腫得跟豬頭差不多了,站都站不穩了,還是喻昕扶著下場的。
今天就緊接著是自由舞。
兩人不敢打包票。
惱火啊。
冬奧這多天了,華國一個金牌都還沒拿到過。
華國冬奧首金到底什時候才能出現?
原本最有希望的首金是除夕時的雙人滑項目,但單雲然和齊尹溪以0.43分的微弱差距與冠軍失之交臂,獲得銀牌。
楊冉和嚴子誠目前短舞蹈和自由舞的總分暫時位列第三。
但不出意外。
這兩對成績一出,楊冉和嚴子誠雖然已經先一步刷新華國冰舞曆史成績,但怕是還沒辦法站上領獎台。
至此。
國家隊和大眾,幾乎把所有首金的希望都寄托在時妤和喻昕身上。
祈禱著這對華國冰舞紫微星,能夠代表華國,獲得平昌冬奧首金。
這一戰能否扭轉乾坤,就拜托兩位了。
……
場上。
兩人站在冰場最中心,喻昕站在時妤身後,雙手伸開,時妤拿著一把綢扇,半蹲在喻昕身前。
兩人今天的考斯滕算得上是簡化版的古代戰袍,周身以紅色為主調,中間是黑色盔甲狀的刺繡。
時妤眼眸周圍的殷紅色眼妝,再加上眼尾處的那一點點睛之紅,襯上這一襲戰袍式考斯滕。
喻昕站在時妤身後,呈虛抱住她的模樣,雙眼炯炯有神,挺身而立。
兩人一同目視東方,沐浴著朝陽,站在灑滿金色陽光的雪白冰麵上。
遠遠望去,乍一看。
金光之下,少年身影,紅衣戰袍,一把綢扇。
竟還真有幾分古時戰士戰場廝殺的緊迫感。
……
“單雲然你冷靜一點,嗩不能吹!就你那水平,大喜大悲的,你是想把全場觀眾送走嗎?”
齊尹溪拚命攔著不知道從哪又把她那嗩掏出來的單雲然,極力想要挽救眾人的耳朵和生命。
以及,國家隊那搖搖欲墜的形象。
“你不懂!前幾天我和時小魚去看比賽的時候,朝鮮的啦啦隊那叫個拉風。時小魚和喻大昕現在作為全村的希望,那必須也得給他們把場麵搞足了啊!”
單雲然掙紮著想要救出她的嗩。
“那你還不如在這放一曲兩人表演的《精忠報國》來得妙。”
林詩恩從對她毫無防備的單雲然手抽走嗩。
“那啥,好像有道理。”
單雲然鬆開手,佯裝深思狀。
林詩恩見狀,沒好氣地拿著嗩就往單雲然頭上敲了兩下。
“出息!”
“你們覺得他兩獲得首金的可能性大嗎?”
許言雖然知道這個情況下他問這句話好像不太合適,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尤其是當他看見微博上,竟然已經有發兩人代表華國獲得平昌冬奧首金的時候。
許言驚了。
心浮現出濃濃的不安感。
此言一出,三人沉默了。
這事,誰也說不準。
瞬時。
單雲然突然沒了剛才的飛揚狀,整個人耷拉著。
片刻,她和齊尹溪異口同聲地說了句,“抱歉。”
如果,她和齊尹溪沒有失誤,沒有隻拿到銀牌,沒有和冠軍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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