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正沉迷遊戲，哪會聽媽媽的話，倒卻是陸謹言聽見了，不著痕跡的把手的pad移後了些距離。

    家夥玩得開心，陸謹言就捧著平板，時不時低頭指點兩句。

    他抬頭看喬夏，問道：“今去做訪談了？”

    喬夏聽到他話，有些愣住，而後點點頭：“嗯，上星期約的，下午去了。”

    這對白看著有些蒼白，完了後，兩人都有些尷尬。

    而在這時候，電話鈴聲緩解了這份尷尬的氣息。

    陸謹言拿過桌上的電話，一看，臉色微變。

    “什事？”

    “我沒空，不用打給我。”

    他隻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喬夏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他對她：“我打算讓林雪這個月底走，你覺得呢？”

    這個月底過後就是九月份了，喬寶也要開學了，陸謹言沒什心情繼續應付林雪，想著在忙碌之前把這件事處理了。

    “哦，沒，你決定就好。”喬夏怔了怔，答道。

    他忽然提起這件事，想來剛才的電話應該就是醫院那邊打來了，於是她又問了聲：“林雪現在的情況怎樣了？還是沒有恢複記憶嗎？”

    很奇怪，林雪一直沒有恢複記憶，如果是堅持配合醫生治療，應該有效果才對。

    “沒有。”

    冷硬的兩個字，可以看出陸謹言此刻不想談及和林雪有關的話題。

    氣氛有些尷尬，喬夏見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孩子身上，幹脆去洗碗，洗完了直接就上樓了。

    陪著家夥洗澡、講故事，把人哄睡以後，陸謹言才回到臥室。

    喬夏正在看書，她的新作品完成了一半又停了下來，她缺少了部分靈感，以至於止步不前，隻能停下來尋求靈感。

    靈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越是不在意，它越是來，而且總會挑晚上的時候，也許夜深人靜，人的思緒放空，靈感才會慢慢的跳進腦海。

    “喬寶睡著了？”

    見他回來了，喬夏從書中抬頭，問了一句。

    “睡了，故事聽到一半就開始眼皮打架，沒幾分鍾就睡得呼呼叫了。”

    陸謹言溫和的解釋，到浴室洗漱之後又走出來。

    他猶豫躊躇，看著一旁的喬夏，心不知為何有些緊張，一想到等下要的話，他就忍不住在心擔心，她會不會不肯原諒他？

    喬夏似乎感覺到他有話想跟自己，抬頭看他，看到他臉上的傷痕，放下書，下床。

    “你去哪？”

    見她要出去，陸謹言連忙開口。

    喬夏回頭指了指他臉上的傷口，：“我下去拿藥箱，你臉上的傷口還很嚴重，得上藥。”

    聽到她的回答，陸謹言鬆了一口氣。

    很快喬夏就拿來藥箱給他處理傷口，依舊是昨晚的步驟，喬夏沉默，他則是緊張的不敢呼吸。

    感受到他的異狀，喬夏皺眉問：“是不是我下手太重，疼了？你可以跟我的。”

    著，她放輕了動作。

    在她再次舉起手的時候，陸謹言終於鼓起勇氣抓住她的手。

    喬夏一愣，“怎了？”

    他看著她，眼光流轉，菲薄的唇微動，終於開口：“老婆，對不起。”

    喬夏怔住了。

    “你……怎了？”

    喬夏實在不明白他這樣的反常，先是昨一身傷的跑回來，然後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又不話，接著是今，沉著一張臉，忽然又跟她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什？

    “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的話來傷害你，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生孩子是一件多辛苦的事情，我不懂，卻一直強迫你……”

    後麵的話他不下去，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著實太混蛋了，而現在他更不出那些話。

    喬夏前麵還聽得有些迷糊，到後麵卻是聽明白了，原來他這兩反常，是因為生孩子的事情？

    她忽然有點想笑。

    “我沒有怪你，你不是女人，不知道這些很正常的，”她語氣溫和，“我先給你上藥，有什話，等上完藥再，好嗎？”

    陸謹言搖搖頭，不僅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收緊，一把把她拉過來坐進他的懷，讓她背對著自己，額頭靠在她的肩上，擁得她緊緊的，動彈不得。

    “對不起……我知道再多的對不起都不能彌補你之前承受的傷害和痛苦，請原諒我，我太在意沒有你的幾年，更在意虧欠喬寶的五年，所以才會這想要一個孩子……”

    他聲音低沉，嗓音不如以往的冷清，反而染上了幾分低落和懊惱的情緒，沙啞，猶如塵封已久的複古樂器在敲擊中發出的聲音，絲絲繞繞，一下一下撞進喬夏的心，帶來一絲戰栗。

    她不話，這個時候，她想他是需要被聆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