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後的病容，皇帝忍不住抹了把臉，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麻木。

    皇後到底因為什事，這生氣？

    氣得痰迷心竅，昏迷不醒。

    太醫給皇後紮針，臉皮微微顫抖，帶動了銀針。

    太醫道：“氣大傷身，皇後娘娘以後切不可如此動怒。”

    “再加上肝氣鬱滯，更需要開闊心境。”

    “平時可讓娘娘多曬太陽。”

    後宮妃子總怕自己曬黑，見不得一點太陽。

    但人不見太陽，心情也不會多好。

    皇帝聽著病症，覺得皇後就不該得這種病。

    皇後一向心大，一向不在意這些事情。

    皇帝隻覺得自己好像看不透皇後。

    皇後是皇後，但又不是皇後。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皇後，變了。

    他心目中的皇後不是這樣的。

    皇後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她睜開有些腫痛的眼睛。

    看到了皇帝坐在床邊，她有些疑惑看著皇帝，“陛下，我怎了？”

    皇帝歎息一聲，“你心到底憋著什事呢，也不跟我說一聲，硬生生將自己氣成這樣。”

    氣的？

    頭疼是氣的？

    皇後就是想著事情，然後就感覺頭疼欲裂，腦子仿佛都要炸開了。

    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多生氣的。

    皇帝問道：“梓潼，你心到底怎想的，你跟我說。”

    【怎想的？做一個真正的皇後。】

    【而不是你的金絲雀。】

    皇後咧了咧嘴，“陛下，大概是落胎之後添的毛病，一想事情就頭疼欲裂。”

    皇帝：……

    心聲和嘴的話，完全不一樣。

    心口不一。

    皇後，怎和後宮其他女子一般，也是如此心口不一。

    這一刻，皇帝隻覺得眼前發昏，隻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特別是為皇後所做的事情。

    所承受的壓力。

    但皇帝不甘心，他問道：“在你心，朕對你不好？”

    什都想給你，什都送到了你手。

    可惜，你還是這貪得無厭。

    皇後，真正的皇後？

    你所想的皇後是什樣的？

    皇帝隻覺得頭皮發炸，額頭青筋一炸一炸的。

    別說皇後暈了，就是他現在都想暈。

    突然間，好像一切都變了。

    皇後露出了笑容，隻不過麵色慘白，笑的時候，非常慘淡，擰出了苦水，並不好看，帶著莫名的諷刺。

    “陛下對臣妾當然好，這世上，陛下對臣妾很好。”

    可是這樣的好，夾雜著毒藥。

    若是妃子，這樣的寵愛並無不妥。可她是皇後啊，是皇後……

    在這宮，她根本去沒有皇後的樣子，也沒有的權柄，甚至於本該屬於皇後的臣屬都沒有。

    “既然朕對你好。”皇帝忍不住提高了聲線，“可你怎變成這樣了。”

    皇後無言以對，甚至不知道該怎解釋，怎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