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是周至認為也不僅僅是交通閉塞,民智不開的問題,政府引導不到位,同樣也要承擔部分責任。
不過這話在這兒也沒法說,何況從李玉堂的反應來看,他們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笑道:“其實州的獨特優勢還有許多的,就拿漆器來說,其實就大有精進之處。”
“中國的漆器藝術博大精深,自治州的漆器廠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約束在民族漆器的製作上,其實不管是用色,圖紋,彝族的漆器工藝與古楚地區的漆器工藝非常的接近。”
“那我們可不可以幫吳楚一帶的博物館,旅遊產品銷售點做代工?我認為是完全可行的。”
“除了仿楚漢漆器,我們還可以繼續精進,發展剔紅、剔犀、堆金,甚至如島國的末金、平蒔、高蒔,肉合等漆器工藝,出口創匯。”
“從工藝手法來說,我們自治州的匠人其實都是會的,所欠缺僅僅是器型、圖案等的設計,以及工藝的堆疊,工序的細化,諸多的細節處理。”
“但是我們的人工成本低,最不欠缺的就是水磨功夫,這些就是我們的優勢,隻要發揮出來,相信在藝術品市場上,是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的。”
李玉堂覺得周至的見識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這又冒出來一個漆器生產來。
自治州的漆器廠基本製作的都是民族漆器,市場當然就是自治州的旅遊市場,還有部分滇中的旅遊市場。
剔紅他還知道,剔犀就搞不明白了,至於說島國的那幾樣,更是完全的聞所未聞。
然而在周至看來所謂的“大和繪”漆藝完全沒有什秘密可言,那些工藝早都是華夏老祖先玩到了極致的東西,如今隻不過需要將圖案改得更現代,工藝更加繁複細致而已,說到底還是從1到100的問題,而不是0到1問題。
“島國人的那種漆器,是啥樣的?”
“這個怎形容呢……”周至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一處地方:“對了,我們自治州火車站的大型瓷磚壁畫,是誰設計的?”
“那是我們自治州的青年藝術家列索阿格的作品。”李玉堂說道:“他不僅是壁畫家,還是油畫家、雕塑家,航天大道上支格阿龍的青銅鑄像你一定見過了,那也是他的作品。”
“青年藝術家,多少歲啊?”周至問道。
自治州火車站候車室檢票口上方那幅壁畫可不小,畫上描繪的是彝族火把節盛況,身著彝族服飾的青年男女手拉手圍著篝火盡情舞蹈,撐著黃傘的彝家美女優雅高歌“朵洛荷”,盛裝打扮的人們興致勃勃地圍觀鬥羊、鬥牛、賽馬、摔跤等節慶活動。
畫還有抱著孩子喂奶的慈祥母親、圍坐在一起攆羊毛線的婦女們、端酒杯敬酒和彈奏月琴的姑娘們、放牧在山間談情說愛的情人……
作品名稱叫做《涼山情》,一共差不多有八十多個平方米,一百多個人物。畫麵設計布局用色人物刻畫都非常的精到大氣,因此周至都不敢相信畫家會很年輕。
“好像……八七年畢業的?”李玉堂有些拿不定。
“阿格是八零年去的川美附中,八七年川美畢業回來的,現在在州文化館上班,已經是國家美協會員,省美協理事了,算是年輕有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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