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書立刻敏銳地抓住了話中的關鍵詞。
“突然?”
“突然。”陸修遠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聽鐵生說,下午人還好好的,晚膳之後,尚啟賢就說自己不舒服,頭暈得厲害,話都沒說兩句,就暈倒了。下午給喂了咱們的藥,但說來奇怪,在別人身上很快就起作用,到他這卻總是不好。”
梁妙書挑了挑眉毛。
解毒湯不可能沒有作用。
暈得快?
這情況聽起來不太對勁。
“水土不服的症狀,的確是眩暈,但還沒有暈得這快的先例。走,咱們去看看。”
陸修遠有點不樂意。
“看什?人暈著呢。”
“就是暈著才看。”
梁妙書眸光一閃,頓時心生一計。
不一會兒,兩個人就來到了男帳外。
此時,所有人都知道梁妙書主理水土不服一病。看到她親自來到男帳之外,還以為這出了什大事,所有人的臉色頓時慘白起來。
“大家別擔心。”梁妙書柔聲安慰著,“我們雖然還沒有找到病因,但也基本遏製住了病情,可以確保不會繼續惡化。隻不過……”
她故意將聲音拖長,引得眾人將心懸到了最高。
“男帳中現在有一個特殊患者,他病得急,所有人吃了我的藥都有作用,唯獨他不行……我跟軍醫大人商量過了,覺得這是個特殊的病症。為了避免傳染,我們決定先將人抬走,單獨隔離。不過大家也不用恐慌,隻此一例而已。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戰勝它……”
梁妙書的話語輕輕的,震蕩在每個人的心中。
雖然水土不服不是什大病,說穿了隻是身體素質的原因。但是他們這病症的時間未免也拖得太長了。每天頭昏腦漲的,早已沒有了剛出京城時候的躊躇滿誌。
端朝君明臣直,但醫療到底還不發達。重病纏身,最怕被人拋棄,自生自滅。這種環境之下,梁妙書卻主動站出來,跟軍醫一起扛了這個擔子,讓眾人有了主心骨,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眼下,得知剛剛被壓下的病情,又有了反複之勢,眾人眼觀鼻,鼻觀心,非常一致地,遠離了男帳,生怕好不容易才緩和的身體,再次陷入病痛。
陸修遠憋住笑意,故作嚴肅。
“你們幾個,進去將尚同學抬出來吧。記住!一定要遮好口鼻!其他人,後退!”
聞聽此言,隻見陸修遠後麵的幾個侍衛,一個跨步上前,風風火火地進了帳子。
不多時,隻聽到帳子麵傳來了一陣驚叫聲。
“你們是什人?這是要做什?你們抬我幹什?我現在是病人!趕緊讓梁妙書過來治我!你們聽到沒有?誒……不是……你們要帶我去哪啊……救命啊……”
眾人在帳子外麵相互看了看,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疑惑。
尚啟賢不是病了嗎?
不是暈倒了嗎?
暈倒的人怎會突然驚醒?
聽他這洪亮的叫喊聲……
怎看都不像是病人啊……
男帳的簾子被掀開,侍衛一前一後,竟是直接將床板抬了出來。另外兩個侍衛則是一人按著腳,一人按著上半身,隻將尚啟賢死死地壓在床板上。
尚啟賢在眾目睽睽之下,如同一頭死豬一樣被抬出來,看到帳外的梁妙書和眾人,直接將臉漲成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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