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大人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穩重和淡定,滿眼隻剩下恐懼與慌張。
“藍大人,此事說出,下官便是殺頭的死罪,但若是不說……欺君也是死罪……無論如何,請藍大人務必要保下官一條性命。下官感激不盡!”
藍若澤也知,王大人這是頂著天大的壓力將這件事情告訴自己。
他將王大人扶回椅子上。
“這是自然,就算本官力不能及,自有可以保全你的人,王大人請講。”
“這件事情……還要從兩年前說起……”
原來,兩年前王大人因在其他地方的任上犯了貪墨之罪,本該撤職查辦,卻不知為何,突然被貶為興州知府。
而在此之前,他雖然為官多年,卻從來不知端朝還有“興州”這個地方。
他剛到興州的時候,想法與所有人都一樣,這封閉落後,又不善商賈之業,且百姓極度排外,能夠在這待上三年,已經是百姓們給他的麵子了。
但他本為戴罪之身,又逢朝廷恩典,可以讓他再度為官,他便將此前的毛病全部都改掉,一心隻想當一個好官。
尤其當他看到興州的書庫之時,更加高興,便立誌每天都要來這看兩個時辰的書。雖然隻是為官一任隻有三年,但一定要做一些造福興州幾代的事情。
就這樣,他在這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個月。任期馬上快一年的時候,他已經與這的大多數百姓全都打成了一片,興州的百姓也由最初的排外,真心認可了這個為自己做實事的好官。
一次,他在一家村民過壽辰的時候,幾個人喝多了,便將興州的事情說了幾句。他這才知道,原來興州以前並不叫興州,而是叫匡州,他們世代的主業,也不是捕魚,而是鑄造兵器。
但是自先帝登基,他們祖上為先帝所忌憚,便有了世代不得離開興州的命令。
也是在那個時候,匡州被改名為興州。
聽到此處,藍若澤倒吸了一口涼氣!
梁妙書猜得竟然是真的!
心的想法得到了證實,梁妙書去進一步問道:“可是,當年匡周縱使為軍營提供兵器,那也是端朝的命脈,先帝登基,這樣的寶藏何以不捏在自己的手,卻非要讓他徹底沉寂下去?”
王大人的眼睛閃爍了兩下。
“既是為軍營提供兵器,便免不了與朝中的一些大官有所來往。這來往的多了……難免被先帝忌憚……”
話已至此,便無須再多說了。
梁妙書眉頭緊鎖。
所以,先帝竟是為了要培養自己的親信,才讓當年的匡州就此隱滅的!
但沒了匡州這個兵器庫,他並沒有可以接手的地方,事實也證明,在先帝一朝,端朝鐵礦和兵器完全仰賴於敵國,甚至可以說是直接將命脈交到了敵國的手!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讓興州徹底湮滅……
如果先帝不是皇帝的話,梁妙書甚至要懷疑,先帝是不是通外國的間諜了!
“先帝跟興州,有什過節嗎?”
這是梁妙書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解釋。否則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可能任由一張王牌在自己手廢掉。
王大人卻苦著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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