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老！”

    兩個人征了半天，方才反應過來。

    “您怎親自來了？”

    萬俟謙笑得一如往昔般溫和。

    “路過，知道你們在這，順道過來看看。”

    王大人的臉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您可是當世大儒！能踏足我們這個小地方，興州真是蓬蓽生輝啊！”

    王大人興奮地直搓手！

    見到當世大儒，是天下所有讀書人的夢想。試問誰在寒窗苦讀的時候，不承想過有朝一日能夠與當世大儒對酒當歌，共談天下大事！

    “這個……謙老啊……”王大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今晚學生在府中設宴，為您接風洗塵。請您賞個臉……”

    萬俟謙笑得依舊溫和，對著王大人略一俯身。

    “老朽在朝中無官無職，如今隻是一介布衣，王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如此實在是客氣了……”

    王大人立刻行了一個學子禮。

    “謙老莫要這說，學生中舉之前，讀了不少您的著作。很多為官理念，更是直接受了您的影響。雖然學生沒有正經跟著您學習過，但是在學生的心，您就是我的夫子。”

    王大人越說越激動。

    “當初，要不是您，我就不會……”

    萬俟謙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平靜下來。

    “學問本在人心，其實我沒有給你什，我的書也沒有給你什。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能夠管的住自己，能夠說服自己堅持下去，並且成功成為了端朝的治理者。這就行了。”

    “是！是！”王大人的眼圈泛紅，“謝夫子教誨，學生謹記！”

    “去吧。接風宴就麻煩你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他們說。”

    王大人這才反應過來，謙老遠道而來，絕對不隻是順路來看看這簡單。當下也不再打擾，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書庫院子中，隻剩下了藍若澤、梁妙書和萬俟謙三個人。王大人剛一出去，梁妙書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謙老啊！我真是沒想到，您竟然這有魅力！王大人見您的眼神，簡直就跟腦殘粉追星一模一樣！”

    萬俟謙臉上的笑容一僵。

    “腦殘粉……是什食物？它為什要追星？這是……興州名菜？”

    梁妙書的大笑戛然而止，看著萬俟謙一臉真誠的發問，滿臉單純求知，就差把“趕緊告訴我這是什，然後帶我去嚐嚐”寫臉上了。

    “老師，什時候您在我們麵前，也能是那樣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呢？”梁妙書有些無奈。剛才還如仙人一般高居雲端的偶像老頭，怎轉個身，就從“不食人間煙火”，變成“喜食五穀雜糧”了？

    “剛才有外人在，當然得端著了。現在還裝什裝？行了，說正事。”

    萬俟謙掏出了梁妙書寫的那封信，當麵燒掉。

    “很多事情，信不好說，我想還是親自跑一趟。”

    屋子麵彌漫著燒糊的味道，一封信件轉眼就被燒成了灰燼。三個人在一堆雜亂的書海中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