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謙卻完全沒有站起來要走的意思。
“你先別這激動。”
“不激動?”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方印。
“匡州到底是怎變成現在這樣的,你不知道?”
“若不是先帝多疑,非要置匡州於死地,如今端朝的鐵礦焉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端朝的局麵也定不是現在這樣!將命脈交到敵國之手,這件事情隻有先帝能做的出來!”
“他為了保住皇位,什事情做不出來?若不是我家祖上有保命傘在手,隻怕如今我匡州百姓早就全部都成了刀下亡魂了!那個時候你會去勸先帝,讓他不要激動嗎?”
方印冷眼看著萬俟謙。
“你是帝師,當時怎沒教先帝,讓他愛民如子,不要多造殺孽。怎沒有教會他皇權富貴都是過眼雲煙,讓他要以百姓為主?”
萬俟謙無話可說,隻能沉默地聽著這些話。
他的確是帝師,教會了先帝帝王之道,治國之術,但是人心秉性卻不是一位師傅就能教得出來的。
身在皇家,長於權術之中,先帝為了生存,天生學會了揣度人心,惡劣的生存環境讓他天生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他的確有許多無奈。但不管怎樣,這都不是他做出這些事的原因。
見萬俟謙不說話,方印的心更加氣悶。
“你走吧,我不會為難你,你也不要來為難我。如果你要拿我們以前的交情作為談判的籌碼,那我隻能說,你我今日割席斷交。從此以後,隻當我不認識你,你也不必再來到興州。”
萬俟謙還是沒動。
“我可以請來聖旨,保你興州平安。”
方印冷笑道:“聖旨?你當我會稀罕這個東西?今天皇帝可以為了說服我興州開放而下一份聖旨,明天就可以為了奪我技術再下一份聖旨!在當權者的心中,我們不過是螻蟻,賤命一條!”
“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主子,皇位還在。你以為我心中信不過的,隻是先帝嗎?”
萬俟謙心中一震,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信不過的,是皇權,是整個皇家!”
萬俟謙看著他,心縱使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談判談到這,基本上無望了。不管萬俟謙手攥著多少籌碼,奈何方印都根本不接這一茬。
死局。
但萬俟謙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但他還想再試最後一次。
“最後一個條件,如果你還不答應,我便從此再不會踏入興州半步。興州以後的發展如何,結局如何,都與我無關。至於你……”
萬俟謙的眼神一片暗淡,沒有一絲光亮。
“如果你決意要與我絕交,我無話可說。這次是我為難了你,不管你怎選擇,我認。”
方印心中微動,卻坐在原地沒有動。
“開放商賈之業,興州通往周圍各地的邊塞要道,可由你們自己的私兵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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