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著世界之樹核心的大殿,橡木議會那固若金湯的總部,就這讓一個人類給輕輕鬆鬆地闖進來了?
外麵的衛兵究竟是幹什的?
千百年來不斷加固在初誕之路上的那些防禦措施,難道就隻是個擺設而已嗎?
那些拱衛大殿的母神聖殿守護究竟去哪了?
因為事情發生得實在太過於突然,恩索一時間沒能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應該先利用大殿的力量將對方拿下來,還是應該優先懲戒今天在初誕之路上的守備官呢?
而那個男人在走進來以後並沒有急著說明來意,反而是先是環視了一圈整個大殿,然後就好像在扔垃圾一樣將手中提著奎爾扔到了一邊。
隨即,在那個人的身後,十數隻石像鬼一個個的彎著腰從隧道鑽了進來。它們擁有著堅硬石製身軀,造型粗獷而不失匠心,麵目的雕刻威嚴而猙獰的。它們在進來以後,就好似親衛隊一般站定佇立於那人的兩側。
而在十多個不同造型石製雕塑的映襯下,恍惚間會讓人覺得,整個核心大殿都好像是以這個人類為核心而搭建的。
“這的話事人是誰?”
等到最後一名石像鬼都踏入到大殿中以後,那個人才開口道。
自然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他好像是自討了個沒趣一般聳了聳肩,隨即目光從大殿每一位獸皮服飾上有著橡樹葉標誌的人身上掃過。
很快,他的眼神停在了位於世界之樹“未誕之胎”旁邊的恩索身上。
不知為何,擁有著母神賜福加護的恩索,在被對方的眼神盯著的瞬間,感覺到了背脊處傳來了一陣能令汗毛倒豎般的寒意。
盡管如此,此時此刻在自己的主場內,在大地母神的注視下,作為轉生儀式執行祭祀的恩索還是以同樣淩厲的視線迎了上去。
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
在大殿之內,在喚醒儀式已經完成了七八成的情況下,大地母神的力量已經可以切實的影響到現世了。此刻,即便是全盛時期的芙拉洛在此,也很難翻出什浪花來。
“所以說,你就是這的話事人了?”
那人盯著恩索,臉上也沒有什太多的表情波動。
“作為母神的子嗣,我們都一視同仁地服侍著我們的母親。無論你是誰,請不要把你人類的那一套尊卑秩序代入到我們身上。”
恩索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迂回的試探著對方的反應。
無論怎說,對方是一個能夠獨自打穿整條初誕之路的魔法詠唱者,即便在大殿有著母神的加護,自己還是小心為妙。
況且現在最棘手的,還是對方同時操控著的那十數隻石像鬼。
要是真打起來了,即便自己擁有著母神祝福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他依舊沒有信心在那些由魔力驅動的召喚物的手中,將整個橡木議會的非戰鬥人員全部都保護下來。
而在戰鬥開始之前,就消耗如此巨量的魔力召喚出了這多皮糙肉厚的召喚物,對方大概從一開始就打算以整個大殿的那些非戰鬥人員作為人質。
還是說,其實對方的命門在接近作戰上?所以才需要那多石像鬼作為自己的護衛?
恩索的腦子不停地考量著自己的應對策略。
“官腔說得這順口?那看起來就你沒錯了。”
他未曾想,那人在聽到了自己的話以後,如此的回答道。
說著,對方無視了整個大殿殺氣騰騰的氛圍,就這毫無防備的向自己走了過來。
周圍有一名橡木議會的成員見此抬起了手,慘綠色的光像是血管一般攀上了他的手臂,澎湃的生命力借此開始注入周圍的土地之中……
而下一秒,好像石盤轉動一般的“嘩嘩”聲回響在了寂靜的大殿。那是如雕像一般的佇立著是十數個石像鬼,正在整齊劃一的轉動著脖子同時看向了那名森林德魯伊。
那人立馬慘白著臉停下了手的動作。
“你究竟是什人?”
恩索看著眼前的那個在不斷靠近的人類,聲音低沉的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
那人說話間沒有絲毫放緩自己的腳步,周圍的那些石像鬼也沒有跟著他一起上來。
這也太托大了點吧?還是說,其實近戰不是對方的弱點?
腦海不斷的繼續調整著應對方案,恩索道: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你是芙拉洛秘密培養的手下,對吧?哼,這倒也是我小看了她了,原以為那女人不過是一個揮舞著自己都不能控製的力量的小孩,沒想到她居然也學會留後手了……之前在阻止聖餐儀式,以及幫助芙拉洛恢複力量的也是你對吧?”
大概是被說中了身份,那個人沒有回話,而是繼續不緊不慢的朝自己走來。
見此恩索繼續說道:
“但是也到此為止了,不要說是你這一個凡人魔法詠唱者,即便是芙拉洛那個毒婦在這,她也隻能……”
說話隻是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作為能夠溝通大地母神,並且深受母神寵愛的眷者。恩索在引導力量的時候,並不需要吟唱咒文或者作出手勢,隻需要在內心深處默默的禱告,神祇的力量便會直接降臨於世。
此刻在那人前行的路上,早已是布滿了無數的陷井,隻消再往前走幾步,對方便會被他給完全擒住。
然後……
“你的話太多了。”
明明眼中還倒映著對方往前走的殘影,對方的聲音卻是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沒等他回過頭去,自己的手腕與腳腕上便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冷。
伴隨著“嘩嘩”的鎖鏈聲,恩索被一股巨力直接給吊了起來。
“你隻用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這個東西就是世界之樹的核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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