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下,趙禦和步驚雲兵分兩路。
現如今的步驚雲,在江湖上已經鮮有敵手,再加上手下幾十名夜叉,想來清掃一些江湖門派,不是什難事。
之所以這一次隻是帶著步驚雲出來,是因為趙禦明白,這個看上去似乎麵冷心更冷的家夥,最能理解趙禦這做的意義。
畢竟,當年要不是因為霍家莊有雄霸垂涎的東西,也不至於被滿門抄斬。
相比於看似溫良的聶風,實際上沒了仇恨的步驚雲,更加能看清楚趙禦的用心。
趙禦分開之後,帶著二哈和華夢,一路北上走水路直奔天津衛。
……
而與此同時,在極北的荒漠之中,一行神秘人正在沙漠中緩緩前行。
為首者,身披繞金黑袍,寬大的袍子遮掩了他的麵目。
在其中身側,跟著三名形裝各異的男女。
那女子雖然麵帶輕紗,但是卻難掩出塵氣息,行走在荒涼的沙漠中,卻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冷冽感。
另一個稍微錯開半個身形的男子,也是一身黑袍,卻將帽兜摘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頰暴露在烈日之下。
這男子雖然看著頗為俊秀,但是眼神當中卻滿是陰戾之色。
男子右手拎著一柄古意盎然的長劍,左手牽著一條孩童手臂粗細的鐵鏈。
而鐵鏈的另一頭,則拴著一個爬在熾熱的沙地上行走的怪物。
仔細一看,這哪是怪物,而是一個用四肢走路的大活人!
而剩下的一人,則看著已經上了年紀,倒像是中間籠罩黑袍那人的仆人。
而在這幾個怪人的身後,還跟著幾十名身著血色長袍的隨從。
這一行人,在這西北荒漠當中,已經走了半個多月。
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或者他們要到什地方去。
西北荒涼,本就人煙稀少。
而朝廷的手即便是伸的再長,也未免有些鞭長莫及。
這雖然寥無人煙,但是卻是西域和中原通商的重要途徑,所以這一路上,馬匪和強盜不在少數。
可那些對於行商的商賈來說,畏之如虎的惡人,在這些人的麵前,卻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
一路行來,死在他們手中的悍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神母,主公要的東西,真的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個牽著鐵鏈的邪魅男子,似乎受不了這樣熾熱的鬼天氣,隨即側頭看向一旁的女子,笑著問道。
可那被稱作神母的女子,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更別說回答他的話了。
“……”
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那邪魅男子不屑一笑,隨即左手猛地一使勁,將手中鐵鏈拽起。
鐵鏈另一頭牽著的那人,瞬間直立起來,嘴還發出一陣野獸般的嘶吼聲。
如果不是淩亂的頭發下,隱隱約約露出人的五官,估計是個人都會將其當成奇珍異獸。
眾人眼見邪魅男子拿手中牽著的怪物出氣,都不由得微微一皺眉。
“駱仙……”
中間那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嗓音沙啞的喊出一個名字。
而當著聲音傳出來的時候,那神色冷峻的女子,立刻稍緩下腳步,低頭聆聽。
“距離秘箋上的佛窟,還有多久?”
那人嗓音沙啞,僅從聲音,根本就判斷不出其年齡。
“回主人的話,再往前走三十,便是鳴沙山,傳說那山一側有一彎千年不枯的神泉,過了那泉,再行十五,便是佛窟所在!”
女子這一次倒是沒有再端著,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嗯……”
中間那人點了點頭,隨即胯下的馬匹似乎受到什刺激了一樣,原本蔫頭耷腦的它,瞬間嘶吼一聲,邁開蹄子在黃沙中狂奔起來。
眾人緊隨其後,飛揚的沙塵那間將眾人的身形淹沒。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眾人策馬躍上沙丘,挑眼望去,在沙丘之下,卻又一彎清泉。
天地萬物造化之玄妙,非人所能想象。
黃沙漫天的世界,唯獨眼下這一彎清泉,如世間最耀眼的寶石一般,鑲嵌其中。
眾人並沒有心情欣賞這般奇景,縱馬越過清泉,朝西直奔而去。
行了約莫三五路,遠遠的就看到一連排的隔壁橫貫黃沙之中,好像一條匍匐在沙海中的巨龍。
龍頭所在之處,卻又一院寺廟,坐落其上。
一馬當先的那人停下腳步,隨即抬手微微一揮,後麵隨從當中,即刻走出一人。
此人手中掌著一個巨大的羅盤,神色凝重的盯著上麵不斷旋轉的指針。
單手微動,食指於拇指不斷波動羅盤上密密麻麻的天幹地支。
片刻之後,這人眼光掠過寺廟,將眼睛死死的看向寺廟前不遠處的一片沙地上。
“四靈交匯……”
這人猛地轉身,單膝跪地道:“回稟主人,如果不出屬下所料,秘箋所載,應該就在寺廟前那一片沙丘之中。”
“應該?”
身裹著黑袍的那人緩緩下馬,一旁侍候的老仆立刻上前,將這人扶下馬來。
“主人恕罪,屬下該死,根據羅盤指引,就在那一片沙丘之中!”
端著羅盤的下屬被這人一句話嚇得瑟瑟發抖,隨即語氣也肯定了不少。
好在,主公今日的思緒不在他們這些下屬的身上,下馬之後的主公,也沒有糾結他的失言。
走下馬背,那人一步步朝著手下相士指的地方走去,身後幾人緊隨其後。
而至於那些隨從,則是迅速散開,十分默契的將相士剛剛點出來的那一塊沙丘圍繞了起來。
黑袍人朝著那沙丘走去,一邊走,一邊慢慢的取下頭上罩著的衣袍。
一張頗具威嚴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看著露出真容的主人,即便是那張狂邪魅的男子,都不由得低下了頭。
張狂如他,都不敢輕易去瞅一眼這個讓他重獲新生的男人。
而那個跟在男人身側的老仆,卻毫無顧忌的看了一眼男人冷峻且威嚴的臉頰,微微歎息一聲,臉上閃過一抹心疼之色。
如果趙禦此刻在這,估計會大吃一驚。
因為在場的這些人中,有好幾個他都認識,而且還相當的熟悉。
隻是打死趙禦也不會想到,原本他以為早已入土的幾人,卻還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
中間領頭的那人,緩緩抬起頭,任由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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