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齊子接到長安街來，帶進門後說道：“你自己進去，我家老板在客廳等你。”

    齊子跟鮑憶秋來過好幾回，對這兒也比較熟悉。

    田韶看到齊子頭發淩亂胡子拉碴衣服也皺成一團，她渾身不舒服：“高誠，帶他下去洗個澡再換身衣裳。”

    強迫症，沒辦法。

    齊子從頭洗到腳好換了一身幹淨衣服，囡囡知道他是從派出所出來的還弄了火盆讓他跨。

    田韶看到幹幹淨淨的齊子，這才舒服了一些：“在看守所呆了三天，腦子有沒有清醒一些？”

    齊子低著頭沒說話。

    田韶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認為自己沒做錯了。她將放在桌子上的兩份病曆卡遞過去，說道：“你看看吧！”

    齊子接過去翻開一看，齊鴻除三高外還有心血管病、腦梗以及老年退行性骨關節病；鮑憶秋稍微好些，有高血壓、高血脂、骨質疏鬆症。

    田韶神色冷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很憤怒，想要發泄。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真失手殺了人，到時候被判死刑，你前腳走，後腳你爸媽就得跟著你一起。”

    齊子當時憤怒得已經失去了理智，哪還想這多。可現在冷靜下來，看到這兩份病例，他後怕不已。這些年不僅沒好好孝順父母，還為那個賤人讓他們傷透了心。

    田韶看他的樣子，知道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說道：“事情已經發生，多想無益。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好這件事，別再讓你媽操心了。為了你，她這幾天都沒合眼，飯也吃不下。”

    齊子沿著眼眶道：“田姨，這些年謝謝你照顧我媽，以後我會好好孝順我媽的。”

    能說出這話表明是真的悔過了，以後也不會再做傻事了。

    田韶頷首：“你媽在隔壁院子等著你，趕緊過去吧！”

    鮑憶秋原本要跟著一起去派出所接人，被田韶攔著，讓她留在家等。

    一見到鮑憶秋，齊子就跪在地上，哭著說道：“媽，對不起，讓你這大年歲還要為我擔驚受怕。”

    鮑憶秋拉著他起來，哽咽道：“子，媽知道你難受，可隻要活著，這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當年她到鄉下農務什都不會，也是一點點學起來的，後來也是數一數二的農活小能手了。

    怕他再犯混，鮑憶秋說道：“你可不要再想不開去做犯法的事，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媽怎活？”

    雖然嘴上總說不管也表現得疏遠，但這到底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真的不關心。

    齊子擦了眼淚說道：“媽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更不會再衝動行事。”

    父母年歲那大了，就算是為了他們自己也不能出事了。不然，真成畜生了。

    鮑憶秋看他說的認真，心放回肚子了。

    那日齊子跑出去她追都追不上，擔心他做傻事，趕緊打電話向田韶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