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賢,放開他!”
易興華等人從樓上下來。
“董事長,他們手都拿著槍。”
“放心,這是租界,他們不能隨便殺人。”
易興華一臉淡定。
曾賢放開汪劍池,站到易鍾玉身邊。
“汪劍池,你想幹什?”
易鍾靈問道。
汪劍池惡狠狠的盯著他們,
“有人從星華樓頂散布反政府的從傳單,我有理由懷疑,星華窩藏嫌犯。”
易興華沉聲道:
“我再說一遍,這是租界,結算要抓人,也是租界巡捕房來,你們隻負責引渡。
汪先生這般不遵守規則,不會是想公報私仇吧?”
汪劍池邪魅一笑,曾賢眉毛一挑,小聲道:
“董事長,估計他收買了巡捕房,這才敢如此行為。”
易興華一驚,看向身邊的易鍾靈。
易鍾靈會意,轉身要走開,被汪劍池叫住,
“鍾靈,你最好乖乖待著。”
汪劍池拉來一把椅子在他們麵前坐下,
“非常時行非常事,我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汪劍池擺明了就是來公報私仇的,自然理由都找好了。
易興華鄙視德邦看著他,
“你的父親是位知名的學者,滿腹的錦繡文章,廣受社會的敬重。
他一定不會想到有一天,他的兒子帶人跑到別人的商會又打又砸,行事跟土匪一般。”
說道父親,汪劍池嚴重的怒火更勝,
“他也沒有想到,會因為一樁婚事枉送了性命,家破人亡。
更沒想到易家的結親,不過是一樁投機的生意。”
易鍾靈臉色難看至極。
她心中有很多疑惑,但現在卻不是講這些的時候。
易興華冷聲道:
“當初老太太的許婚,我本就極力反對。
我易家的女兒個個都是珍寶,一個在亂世中連自己的家族都護不住的男人,拿什來護佑鍾靈的一生?
我憑什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啊?”
鍾靈眼眶泛紅。
她一直以為父親並不疼愛自己,她與席維安的婚姻也是因為父親頂不住席維安的施壓而做出的妥協,沒想到他的考慮如此之遠。
“汪劍池,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隻能說我們有緣無分。
你如今即已經是政府官員,一切也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就該好好。
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濫用職權公報私仇,是君子所為嗎?”
汪劍池冷笑,
“君子?
你跟我談君子?
不管怎說,今天的事情你們星華必須要有一個交代。
來人,將易興華帶走!”
汪劍池的人上前拿人,曾賢擋在前麵,
“誰敢!”
這時,席維安帶著一幫手下進來,
“這是唱的哪一出,也沒叫我來捧場?”
席維安道:
“席司令,星華有人散布反動傳單,你怎說?”
席維安走到易鍾靈麵前,溫聲問道:
“怎樣?”
易鍾靈搖頭,
“沒事!”
汪劍池當場被喂了一波狗糧,臉都綠了。
“汪主任,抓人可是得講究一個證據。這滿大街到處都是傳單,誰看見是從星華的樓上扔下來的。”
汪劍池抬手一勾,一名男子被人押了上來。
男子顫顫巍巍道:
“我,我親眼看見的。”
呂副官上前抬手就是一掌,那人倒地昏了過去。
曾賢感歎,這也行?
席維安用腳撥了撥那人,
“喂,你剛才說什呢?
再說一遍!
你都看見什了?”
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汪主任,你可瞧見了,現在證人沒了。
怎著,是要我請你出去嗎?”
汪劍池算是見識到了這席維安的行事風格,
“席維安,你這是公然包庇共產黨。”
“捉賊拿髒,連個鬼影都沒抓著,哪來的共產黨?”
汪劍池心中明白,有席維安在,他今天算是白忙活一場。
“好,今天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網開一麵,但願星華好自為之!
但你保得了第一次保不了第二次,再有這種事情發生,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汪劍池留下一人善後,帶著其他人乖乖地離開了。
“維安,幸虧你來的及時,否則我就要被他們帶走了。”
這就是易興華選擇席維安當女婿的原因,不論什時候,席維安都能夠及時出現護他們易家周全。
“父親客氣了!”
易鍾靈上前問道:
“維安,你怎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
席維安道:
“也是趕了巧,我正好要過來看看場地,沒想到碰到砸場子的了。”
“什場地?”
席維安一笑,
“選美場地!”
轉而對易興華說道:
“父親,咱們去辦公室,我有事情要同您商量。”
上海每年都會舉辦一次選美大賽,在比賽當中脫穎而出的女子要就被選去當明星,要就是被那些有錢的老頭子小少爺養在房中,這輩子生活不愁。
往年的選美大賽都是從上海各界名流當中選人坐莊,席維安作為一方副司令,今年卻被選出來主持這檔子事情,屬實有點意外。
“維安,你剛才的意思是要把選美比賽的場地選在星華嗎?”
易鍾靈問他,席維安點頭。
“不行!父親一向對這種花邊逸事嗤之以鼻,你不要為難父親。這種嘩眾取寵的比賽應該選在舞廳或者酒店,星華是百貨公司,不適合用來舉辦這種比賽。”
易興華說道:
“鍾靈,你先別著急,看看維安怎說。”
席維安道:
“鍾靈說的這些我自然都知道,隻是今年的情況不同。
從去年開始,陝西甘肅就發生了很嚴重的旱災,災情遍及了山西綏遠河北等八個省,數百萬人流離失所。
這次的比賽是由賑災委員會來監督,每一票都是用錢來買,所得款項全部用來賑濟災民。”
“災情真的如此嚴重?”
“上個月發來報告,甘肅赤地千,餓殍滿地。偏偏這個時候蔣桂打得正凶,國民政府無瑕他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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