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風瞳孔一緊,氣息瞬變變冷。
剛鬆開的雙臂,在看到是江允珩的來電那刻,不受控製地抬起。
霸道的勾住白蘇的腰,把人勾回懷的同時,借著身高優勢輕鬆奪走她手上的手機,想都沒想的就要掛斷。
但手指在碰到掛斷鍵前。
【蘇蘇會生氣,他來這不是惹蘇蘇生氣的。】。
這個念頭突然在他腦中浮現。
雖然不能澆滅他對江允珩的妒火,但卻能讓他找回幾分理智。
長指硬生生頓住。
咬著後牙槽,把通話還沒掛斷的手機又遞回到白蘇麵前。
視線上移,刻意避開手機屏幕,不想再看那明明很正常對他來說卻很刺眼的備注。
白蘇:“……???”
一切發生的太快。
突然被霍淩風霸道的奪走手機,她還沒來及發脾氣,手機又遞回到自己麵前。
見狀,白蘇默默把已經到了嘴邊,不是很好聽的話咽了回去,伸手去接。
卻感覺到阻力,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再次皺起,她抬眸掃了霍淩風一眼。
“蘇蘇,能不接嗎?”
霍淩風硬的不敢,便想試著用軟的。
也許呢?
但白蘇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沒回答,隻是給了他一個讓他自己體會的眼神。
拽手機的力道加重了些許,用行動示意他立刻放手,讓她接電話。
硬軟都不行。
霍淩風隻能慢慢鬆開手。
白蘇拿回手機,又伸手扯霍淩風的手。
霍淩風不鬆,“不用走開,就在這接,我不介意。”
“我介意!”
白蘇直接扯開霍淩風勾在她腰上的手,在通話切斷前,避開他,走到他聽不到的地方,才接聽,“喂,允珩。”
她跟允珩沒什,但隻要想到霍淩風的所作所為,還有她那副理所當然吃定她的樣子,她就不想讓他太舒坦。
“蘇蘇,剛在忙嗎?”
電話那邊的江允珩開口問,“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有。有事嗎?”
“嗯,我想問你,明天周末,你有時間嗎?阿笙之前不是說想去滑雪嗎?明天上午我們帶他去?”
白蘇接電話,就在門口“隨意”逛,“正好”逛到白蘇一步遠距離,停下腳步,伸手脖子“欣賞”農村夜景的霍淩風,“一不小心”把江允珩的話都聽進了耳。
剛還泡在醋缸,各種腦補白蘇正在跟江允珩說情侶間會在晚上說的私密曖昧情話的霍淩風,瞬間滿血複活。
聰明如他。
怎會沒聽懂江允珩這幾句話隱藏的訊息。
蘇蘇並沒告訴江允珩她來下塘村祭拜外婆。
如果蘇蘇真和江允珩關係親密,或是打算發展,蘇蘇就算覺得感情不到位,不帶江允珩過來祭拜外婆,在離開江城前也會告訴他,她在哪。
所以,在蘇蘇這,姓江的不過就是外人!
“江總,蘇蘇她明天沒有時間。滑雪的事,阿笙一早就跟我約好了。江總真這喜歡帶小朋友去滑雪溜冰,那就自己去找女人生一個。阿笙他以後想做什都有我這個做父親的陪,就不勞江總惦記。”
心情豁然開朗的霍淩風,單手抄在口袋,在白蘇開口前,一通輸出,噎得江允珩半晌沒反應過來。
剛發現霍淩風跟過來,要把人瞪走忘記接話的白蘇:“……”
接收到白蘇的怒瞪,霍淩風一臉無辜,“蘇蘇,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白蘇惱火的抬腿踹了霍淩風一腳,“……走開!”
狗男人!
霍淩風這次是真配合走開了!
“蘇蘇,你怎這晚了還跟霍淩風在一起?你們在哪?你這是打算要跟他複合了嗎?”
江允珩聽到霍淩風聲音,愣了好幾秒,才找到自己聲音。
前幾天不還是跟霍淩風水火不相容嗎?
想控製,卻沒忍住,帶了幾分質問的意味。
“允珩,我們隻是朋友。”
看霍淩風表情就知道他聽到了,也意識到她跟江允珩沒在發展。
也沒再故意避開,輕聲道。
她的私事,不需要向他交待。
他們沒有可能這件事情,她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不止一遍。
江允珩還想再說些什,但白蘇卻沒再給他機會,直接切斷了通話。
剛切斷,站在另一邊的霍淩風抬步走向她,“蘇蘇,怎不和你的朋友多聊會?”
白蘇懶得搭理他。
沒看他,抬步往對麵堂屋走。
進屋後,直接關門。
霍淩風一直亦步亦趨跟到門口,門合上前,伸手抵著門,看著門內的白蘇,眼底含笑,“生氣了?”
“我道歉,不該說大實話。”
嘴說著道歉,但說出來的話卻聽不出一點歉意。
語氣甚至還帶著一絲得意。
白蘇沒接話,直接用力,“砰”一聲合上門。
插上插銷,再反鎖。
乖乖坐在床上看書的霍祁墨耳朵突然動了動。
之前白蘇和霍淩風在屋子對麵,說話關著房門沒聽到,但到了門口,霍淩風一開口,耳尖的小家夥就聽到了。
立刻從床上跳下來,像個小火炮一樣從屋跑出來。
“媽媽,是爸爸來了嗎?”
衝到外麵,沒看到霍淩風,目光看向白蘇。
白蘇不想撒謊騙兒子,但又不想這晚讓霍淩風進來。
今天霍淩風突然出現,在阿笙眼中,像英雄一樣。
小家夥內心正澎湃著,哪怕她已經告訴過他,太姥姥家這張床床小,沒辦法睡三個人,所以他的爸爸晚上會在村長那邊睡。
當時小家夥嘴是答應的,但就怕兒子一見到霍淩風,會主動開口邀他留下來睡。
她會騎虎難下。
“阿笙,你還沒睡嗎?”
白蘇還在斟酌怎說時,霍淩風那個狗男人自己在外麵開了口。
“爸爸!我沒睡,你快進來!”
一聽到霍淩風的聲音,霍祁墨興奮地衝到門邊,踮著腳尖去開門。
但農村的門鎖跟城家中的門鎖不一樣,他打不開,便轉頭求助白蘇,“媽媽。”
白蘇在兒子殷切的目光,心底不情願,但還是伸手打開了門。
“爸爸。”
門剛打開,霍祁墨就撲向霍淩風,開心地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霍淩風同時彎身,把兒子抱了起來。
在起身那一刻,看了一眼白蘇。
“爸爸,你快進來,外麵冷,別凍感冒了。”
霍祁墨圈著霍淩風的脖子,看著他的目光都帶著光,滿滿的崇拜。
他在最害怕最慌張的情況下給爸爸打的求救電話。
爸爸立刻就接了,在聽到他喊救命時,問清了怎回事後,用他覺得特別有安全感的語氣,堅定地對他說:“阿笙別怕,爸爸馬上過來保護你跟媽媽。”
電話掛了沒一會,爸爸真的開著車過來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爸爸推開車門下車的那一刻,就像看到突然出現的超級英雄一樣。
他的爸爸就是他心中的超級英雄。
超級英雄真的保護了媽媽,沒有讓媽媽受到傷害,把媽媽好好帶回來了。
“好。”
霍淩風一秒沒猶豫,抱著兒子走進屋。
單手抱著霍祁墨,反手關上門擋住外麵的寒風,把太激動沒穿外套的兒子抱回房間,放進被窩。
“爸爸,你晚上可以留下來陪我睡嗎?”
看到霍淩風,霍祁墨立刻忘記了白蘇跟他說過床太小,沒辦法一起睡的話。
坐在被窩,小手卻緊緊地拉著霍淩風的大手,巴巴地看著他,舍不得鬆手。
“阿笙,媽媽不是跟你說過,太姥姥家的床太小,隻能睡兩個人。聽話,鬆手讓你爸爸去村長家睡。”
阿笙向來懂事。
知道她跟霍淩風不能在一起,也很少提讓她覺得為難的事情。
麵對兒子難得提出的要求,白蘇是不舍得直接拒絕的。
隻能用迂回的方式,試圖說服兒子。
“媽媽,我可以睡在爸爸的身上。”
這樣,就還是兩個人,睡隻能睡兩個人的床上,剛好。
“你爸爸的腿太長了,睡小床會不舒服。”
白蘇繼續溫柔輕哄。
霍祁墨看了看霍淩風的大長腿。
又看了一眼床。
在心底悄悄比了比。
好像,真的會不舒服。
心底有些失落,但也不想爸爸晚上睡得不舒服。
小家夥正要點頭同意霍淩風去村長家睡,就聽到一句,“我沒關係,腿稍微彎一彎就可以了。”
霍祁墨聽到一掃失落,眼睛再次亮起來,開心地說道:“媽媽,爸爸他說沒關係。”
“蘇蘇,不用心疼我,真的沒關係。”
霍淩風還在一邊故意“煽風點火”。
如果不是當著阿笙的麵,白蘇都想直接罵。
要不要臉!
“媽媽。”
見白蘇不說話,霍祁墨忍不住拉了拉她衣角,輕輕地晃了晃。
“好。”
最終,白蘇還是沒抗住兒子的軟求,同意。
“噢耶。”
霍祁墨開心地歡呼出聲,差點從床上跳起來,被霍淩風按回被窩,“躺好,小心感冒。”
“嗯嗯,爸爸,你快上來。”
霍祁墨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爸爸去洗個腳就過來。”
“好。”
霍祁墨乖乖鬆了手。
霍淩風起身去外麵。
剛出去就喊,“蘇蘇,洗腳盆在哪?”
白蘇幫霍祁墨拉好被子,轉身出去。
拿起腳盆,丟到霍淩風麵前,鐵盆,發現啷一聲。
在宣泄自己不爽的情緒。
丟完轉身就走,霍淩風又問,“洗腳毛巾有嗎?”
“沒有。”
“那我用你了。”
說話間霍淩風已經拿起她剛剛洗澡用的毛巾。
白蘇唇瓣動了動,又沒說。
兩人都親密過無數次了,現在這個環境,用個毛巾她說什都顯得矯情。
霍淩風不知道還有熱水,就直接用盆接了冷水,坐下,準備洗腳。
看到的白蘇,沒忍住又折回來,提起自己剛剛洗澡沒用完的熱水,放到霍淩風腳步,“熱水。”
霍淩風的眼神瞬間變得炙熱。
她一個關心的小舉動,都讓霍淩風忍不住心潮湧動。
“我隻是怕你等會會冰到阿笙。”
白蘇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了霍淩風臉上掩飾不住的笑容,有一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蘇蘇,我沒說你在心疼我。”
霍淩風得了便宜還賣乖。
“所以,剛剛你真的是在心疼我對嗎?”
白蘇惱火地搶過他手上拿著的毛巾,直接丟在他臉上,轉身就走。
“。”
霍淩風在她身後低低地笑。
……
農村不像城市,天一黑,整個村莊都安靜了下來。
霍淩風洗完腳進房,白蘇已經上床了,隻脫了外套和外褲。
緊貼在床邊,留下了大半位置。
“爸爸,你快上來。”
霍祁墨先爬到白蘇身上,拍拍他的位置。
在霍淩風上床後,立刻爬到他身上,趴好。
一米五的床,她和阿笙一起睡不覺得,但長手長腳的霍淩風一上來,床立刻顯得特別小。
明明剛剛她特意留下大半位置,卻依然存在感極強。
白蘇側過身,盡量避免跟霍淩風碰觸。
霍祁墨今天奔波了一天,早就累壞了,趴在霍淩風身上,聽著他的心跳。
小嘴一直在跟霍淩風說今天所見所聞。
霍淩風認真的接著話。
小家夥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突然進入深度睡眠。
秒睡。
少了霍祁墨的聲音,房間變得針落可聞,空氣都像突然變得稀薄。
霍淩風一動,白蘇身體就跟著一繃。
她沒少跟霍淩風同床共枕,但現在,她和他什關係也沒有,躺在一張床上,心底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別扭。
而且,自從他用欺騙的方式睡了她。
就在她心中紮下一根深深的刺,落下了陰影,一觸碰,就會有一種不堪的感覺,她內心是抗拒跟他有任何親密接觸的。
所以,那一晚,他強行吻她,她才那反感。
仿佛在霍淩風這,除了她的身體,他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霍淩風察覺到。
黑暗,他瞳孔緊了緊。
低聲道:“安心睡吧,我答應你,在你願意之前,我不會再碰你。”
那一晚阿深跟他談過後。
他想了很多。
他的確太自以為是。
以為蘇蘇就是他的。
以為,隻要他悔過,蘇蘇最終一定會原諒他。
這世上,哪有那多的理所應該。
……
隔天
白蘇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昨晚她不知道什時候才睡著的,這一覺,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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