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昭貴妃和德妃、安妃娘娘在門外求見。”蘇連安道。
“讓她們直接去偏殿守著貞嬪吧,不用過來了。”祁曜不耐煩地道。
“是。”
門外的三人聽著蘇連安的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但還是應下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後,禦醫們都臉有難色,忐忑不安地來到祁曜麵前稟告道:“請皇上節哀,六皇子已經去了……”
祁曜臉上的神色暗了暗,即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驀然聽到這話,還是覺得難受。
寧妃卻是不肯相信地看著禦醫們,哭得傷心欲絕地抱著六皇子大喊道:“不會的!你們再看得仔細些!六兒他還有呼吸呢!”
禦醫們都哆哆嗦嗦地低頭站著,沒有人敢一句話。
“你們快過來看啊!六兒他能好的!你們怎能見死不救?!”寧妃緊緊地抱著六皇子,拉扯著禦醫們。
撕心裂肺地叫喊狀若瘋癲,絲毫沒有往常的溫婉端莊。
“六兒已經死了!寧妃你醒醒吧!”祁曜哽咽著拉開了寧妃,希望她能認清事實。
寧妃愣愣地看著祁曜,淚水徑直流了下來,不肯相信地搖頭道:“不是的!皇上您看!六兒還有呼吸呢!”
著還把懷的六皇子遞到了祁曜麵前。
祁曜見看雙眼緊閉的六皇子,眼睛也不禁紅了紅:“六兒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這句無情的話仿佛將寧妃拉回了現實,她死死地抱著六皇子,不再言語,隻是那聲聲痛哭卻擊打著眾人的心。
讓在場的不少人都紅了眼睛。
祁曜將寧妃輕摟在懷,緊抿薄唇。
淺晴扭頭擦了擦眼角的淚,也被寧妃悲傷的情緒感染了。
而在關雎宮的另一邊,昭貴妃三人聽到六皇子搶救無效去世的時候,表情各有不同。
德妃惋惜道:“這白白嫩嫩的皇子,竟沒就沒了,真是讓人歎息啊。”
見昭貴妃若有所思的模樣,又繼續道:“真是可惜了姚才人臨終之托,本以為六皇子能健康無恙長大,誰知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
尹清和因著被禁足永和宮兩年多,根本沒有見過六皇子,不過此時也哀戚道:“姐姐的是,真是可惜了這孩子了。”
昭貴妃聽著兩人這喋喋不休的話,隻覺得頭疼不已。
眼前一陣眩暈,那美豔的臉略顯蒼白:“若是德妃和安妃這般難過,不如到皇上寧妃麵前去吧,也好讓他們知道你們對六皇子的疼愛。”
德妃看到昭貴妃臉色有異,故作皺眉道:“貴妃這是怎了?是不是覺得哪不舒服?”
昭貴妃把那眩暈強忍了下來,如常道:“無礙,不過是有些疲憊罷了。”
“即使是些問題貴妃也不該忽視,不如臣妾派人告知皇上吧。”德妃斂去眼底的喜意,擔憂道。
她早已探聽到昭貴妃如今召見禦醫的次數越發頻繁了,但是禦醫們卻對她的病症卻無功而返,這導致昭貴妃大發雷霆,脾氣也逐日見長了。
昭貴妃冷冷地看了德妃一眼:“那還真謝過妹妹的關心了,隻是本宮的身子本宮自己清楚,無需旁人多言。”
德妃無視昭貴妃眼中的冰冷和警告,冷笑了一下。
“臣妾也不過是好心提醒罷了,若是貴妃覺得臣妾多嘴,那臣妾不提便是了,隻是這事若是被皇上和公主知道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心疼了。”
昭貴妃緊緊地擰著手的帕子,眼底的寒霜如狂風席卷而來,“人貴自知,德妃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是好事,畢竟在這宮,多嘴的人永遠是不長命的。”
德妃觸及昭貴妃那可怖冰冷的眼神,心顫了顫,慌亂地扭過頭不再看她。
而尹清和聽著兩人的話語,眸光亮了亮。
此時,內室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聲,很快,便看到穩婆抱著一個明黃色的繈褓出來報喜道:“回稟兩位娘娘,貞嬪娘娘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皇子。”
昭貴妃抱過皇子,看著皇子紅紅的臉,不見喜怒,隻是平靜地點頭道:“恩,貞嬪如何了?”
“貞嬪娘娘一切都好,隻是累著睡了過去。”
德妃在旁摸著皇子健壯的手和腳,不免有些豔羨道:“貞嬪倒是個好生養的,看皇子這白嫩的模樣真是讓人喜歡。”
隨後又滿腔不甘怨恨,她膝下已經有一子兩女了,皇上怕是不會再把皇子記名到她名下了,這輩子,她的命運仿佛已經注定了。
昭貴妃聽著皇子健壯有力的叫聲,越發頭暈了,強穩了穩身子,才把皇子又交給了穩婆道:“去給皇上報喜吧。”
德妃不舍地放開了皇子,道:“真是世事弄人,六皇子剛去世了,貞嬪卻又誕下了皇子。”
若是她是寧妃,怕是恨不得進來掐死貞嬪了。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昭貴妃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道:“妹妹們要不要隨本宮一起去見見皇上?”
“自然是要去的。”德妃和尹清和點頭。
而另一邊,祁曜抱著這剛出生的孩子,眼中喜怒不定。
若是平日,得了這一個健康可愛的皇子,他必定是高興萬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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