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掙紮著趴在了賢妃懷,緊緊地捉著她的衣襟,不敢放手。
賢妃一如以往般輕撫他的後背,麵帶擔憂和柔情。
淺晴在旁見了,不由得抿了抿紅唇。
折騰了半宿,四皇子的燒終於是退了下來了,眾人的心也定了定,尹清和後來更是不顧自己眩暈難受,親自在病床前照顧著。
祁曜累了半宿了,趁著還有些時間便回養心殿歇了歇再上朝。
永和宮門前,昭貴妃和淺晴並排站立,她轉過頭來看著淺晴笑道:“賢妃對四皇子這慈母心腸真是讓人看了也不禁落淚,隻是在憐惜四皇子的同時也要愛惜自個兒的身子。”
淺晴笑了笑:“妹妹一定代為轉告。”
昭貴妃點了點頭,與眾人告辭後便離開了。
“娘娘,奴婢怎覺得昭貴妃娘娘的臉色不大好?”
扶著淺晴上了轎攆後,安兒悄然道。
淺晴挽了挽快跌落的批帛,不在意道:“這熬了半夜,你家主子的臉色也不大好了,怎就不見你這丫頭關心一下我?”
“娘娘您臉色紅潤,精神奕奕的模樣倒不像是熬了夜。”安兒口甜道。
“得了,我這頭確實也疼了,等會兒你宣胡禦醫到關雎宮。”淺晴捂了捂額頭道。
“是。”
“胡禦醫,本宮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問題了?怎最近總是嗜睡難受?今早還頭痛欲裂呢。”淺晴收回手,輕聲問道。
胡禦醫恭敬地回答道:“娘娘身子虛火旺盛,所以才會導致嗜睡,臣這便開藥方。”
淺晴撫平了有些褶皺的袖口,不經意地問道:“原是虛火旺盛的緣故,本宮還以為是熬了夜的緣故。”
“娘娘的也有道理,這半宿不睡確實會引起頭疼,臣等會兒便為娘娘開一副安神藥。”
“胡禦醫昨夜也在永和宮守了半夜,如今又拖著疲憊之身為本宮診治,本宮心也過意不去。”淺晴放下手的茶盞,在黃花梨喜鵲石榴紋三屜炕桌上磕出了不大不的聲音。
胡禦醫思緒一轉,便知淺晴尋他來是所為何事了,恭敬拱手道:“回娘娘的話,四皇子這次的病確實是凶險,若是這燒昨夜退不下來,怕是真的會成為癡兒。”
淺晴皺了皺眉,點頭道:“那胡禦醫可有發現什奇怪的地方嗎?”
按道理來既是尹清和想要勾起賢妃對四皇子的疼惜之心也不會狠心到拿自己兒子的性命開玩笑。
而且她身子日後也不能有孕了,四皇子便是她全部的依靠了,她更加不會如此孤注一擲了。
可是隻要事關尹清和,她不得不多留幾個心眼。
胡禦醫沉吟了一番,才道:“這確是有幾分奇怪,臣在四皇子的發間發現了一片槐葉萍。”
著便從懷取出了那指甲大的帶刺的浮萍。
淺晴仔細地瞧了瞧,皺眉道:“安妃過四皇子是在鏡湖附近落水的,可是這種槐葉萍不是隻有寧妃宮中附近的同心湖才有的嗎?”
胡禦醫點頭道:“娘娘的是,因著在民間有一種法是槐樹容易招惹那些不潔之物,所以宮中貴人對於槐樹很是忌諱,就連是帶著槐字的植物也是不喜的,唯有同心湖還種植了些許。”
用手拂過槐葉萍上的尖刺,淺晴若有所思地道:“難道四皇子落水的地點不是鏡湖而是同心湖?可是她為什要謊?”
周圍的人見淺晴陷入沉思不敢打擾,皆垂首靜候著。
“為什呢……”淺晴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語地輕喃道:“難道是因為同心湖有什不能告人的秘密,所以尹清和才謊嗎?”
“吉兒!你馬上派人去同心湖查看一下!”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淺晴著急道。
“是,奴婢馬上便去!”吉兒點頭道。
淺晴轉頭對胡禦醫道:“辛苦胡禦醫特地跑一趟了,還請胡禦醫緊盯永和宮,如果安妃有什奇怪的地方,還請派人來告知。”
“是,臣不敢有絲毫疏忽。”
“嗯,安兒送胡禦醫出去吧。”淺晴斜靠在榻上,輕眯雙眼。
經過半宿的勞累,淺晴這一眯,竟睡過去了。
待她再次醒來,便看到樂兒正逗著保兒玩耍。
“母妃,你看保兒吐泡泡!”樂兒很是新奇地戳著保兒的臉。
“你力氣點,不然弄哭了保兒你得負責哄回來。”淺晴從乳母手上接過保兒,也同樂兒一起玩鬧了一番。
“母妃,我聽四皇兄落水了,他是不是病得很嚴重?”一會兒後,樂兒才躊躇地問道。
“樂兒是不是很擔心四皇子?”淺晴摸了摸樂兒的發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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