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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的地方是一家西班牙餐廳。
進門是細長的一條走廊,異國風情很重, 店內餐桌的間隔很小, 頗具西班牙餐館的風味兒。主打菜是空運過來的牛肉,比其他餐廳都要鮮嫩可口, 林錦比較喜歡這的小甜品, 三角芝士之類。
這家西餐廳的店麵並不算大,不過挺出名, 平日時常客人爆棚,侍應生的服務到位而且熱情。
傅斯年平時不太來這種地方, 嫌吵。不過林錦喜歡親密而熱烈的感覺,他也就難得沒有挑。
她能跟傅斯年心平氣和地吃頓飯,看上去其實有點難以置信。所以一整晚的氛圍都祥和平靜到怪異, 林錦還有些不適應。
等到酒足飯飽後, 倒黴事就不期而來了——
她沒帶錢包。
林錦暗自窘迫懊惱了半晌,終於鼓足了勇氣, 試圖讓對麵坐著的傅斯年善後。
“傅斯年?”
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口, 小聲喚他。
“嗯。”傅斯年正在回剛剛掐斷的電話,手指在屏幕上劃得飛快。
“我忘帶錢了。”林錦尷尬地輕咳了聲,直截了當地明示, “你去結個賬。”
剛剛跟傅斯年在一塊時,林錦沒太注意,現在她才發現自個兒手機和錢包都撂在車上了。問題是她還記不住對方號碼, 聯係對方都費勁, 現在這狀況確實有些尷尬了。
“那你還主動請我吃飯?”傅斯年眼皮都沒掀一下, 慢悠悠地拖長了聲音。
這“主動”說得可真妙啊。
林錦在桌底輕輕地碰了碰他,忍不住道,“我錢包不是落在車上了嘛,又不是故意坑你。”
“既然是我結賬,怎能算你請我吃飯?”傅斯年終於抬眼。
“……那你請我吃飯不就行了嗎?”
林錦不太懂他怎會突然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上,跟自己較真。畢竟他也不差這一頓飯錢。
“嗯?”傅斯年漫笑一聲,微冷的嗓音寡淡又涼薄,“可我暫時沒這個打算。”
不知怎的,林錦從他眸底的笑意讀出了“沒錢還敢請人吃飯,那你留在這刷碗吧”的惡意。
事實上,傅斯年平日嘴巴還真就這毒,隻不過今晚大發慈悲,沒對她開嘲諷。
他純粹是逗她玩的姿態。
林錦有些氣惱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著急,就在這等著,我讓人送過來也成。”
她說的“讓人送”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一經提醒,傅斯年突然想起下午她身邊同她言笑晏晏的那個男人,臉色肉眼可見地冷淡下來。
不提這茬,他差點就忘了。
他不笑時清寒寡淡,像是把冰霜都披在了身上,透著點不耐煩,有種周圍三米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生氣了。
林錦無言地看了傅斯年一眼,對他突然沉鬱下來的心情百思不得其解。
她心說一頓飯錢而已,傅斯年怎也不可能在這方麵跟自己較真,這要是傳出去得多跌份啊。
至於嗎?
事實證明,傅斯年不僅覺得較真了,還較真了整整一晚上。
臨分開的時候,他的臉色都算不上好看,林錦被微恙的氛圍搞得哭笑不得。可惜她神色複雜地盯了傅斯年半天,也沒考慮出個所以然來。
別墅區附近的綠化帶在裝修,車子開不進去,傅斯年就下了車,看架勢是打算送她到樓下。
“其實就兩三步路,你不用送我,我完全可以自己走回去的,熱心市民。”
總找不到個話題緩解氣氛,林錦一直在想辦法找切入口。
沉默了一晚上的“熱心市民”傅先生,跟在她身後。聽到這句,他終於肯搭理她了。
“最近不安全。”傅斯年淡淡地答了句。
“是嗎?”林錦摸了摸下巴,眯眼笑了笑,“那你確實應該保護我,畢竟像我這年輕又漂亮的單身女孩,確實容易被人盯上。”
傅斯年掛著微涼的嗓音,無情地嘲諷道,“想多了,容易被盯上的,也可能是因為腦子不太靈光。”
“傅斯年!”林錦不爽地直跺腳,被刺激得登時回了頭。
她一個轉身,額頭猝不及防地和他的下巴相撞,疼得捂著額頭彎了身,直倒吸涼氣。
傅斯年扶住下巴動了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嗤道。
“我還沒遇到過像你這種,這著急投懷送抱的。”
林錦不滿地嘖了聲,反唇相譏,“你都不吭一聲,又跟得那近,還好意思抱怨別人投懷送抱?”
“我倒是巴不得你有這份心。”傅斯年掀了掀眼皮。
林錦輕嗤,揉了揉磕得有點疼的額頭,顯然不怎信。
嘲諷歸嘲諷,他還是朝她伸出了手。
林錦瞟了一眼就想要毫不客氣地拍開,隻是在她伸手的瞬間,她就被他緊緊握住。
十指相扣。
林錦下意識地掙了下,微微一動,傅斯年不動聲色地攥緊,將她帶到身側,淡然得像是在做一件最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稀鬆平常,又自然而然。
林錦的心跳不爭氣地漏停了一拍,最後也沒掙開手。
可惜隻有很小的一段距離。
走到別墅樓下,林錦看了眼兩人緊握的手,“我到了。”
“不打算請我上去喝茶?”傅斯年沒打算鬆開她。
林錦一怔,答應得挺痛快,“成,正好我把今晚的飯錢結了。”
傅斯年嫌棄地皺了皺眉,覺得她突然想到這一出挺莫名其妙。
“不需要。”
“傅斯年我覺得你這人真的挺搞笑,”林錦詫異地看向他,覺得自己完全跟不上這人清奇的腦回路,“既然不需要,那你今晚還為了頓飯錢搞得這壓抑?”
傅斯年無言,偏頭看了她一眼,就跟看傻子似的。
“欸,你那是什眼神啊?”林錦有些不爽地推了推他的肩膀,“需要就趕緊,不要就滾蛋,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
傅斯年無聲地勾了下唇,眸色暗了暗,“這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頓飯就算是你請我的。”
“什問題?”
“下午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傅斯年也懶得跟她兜圈子,問得十分直白。
“哈?”這次換林錦怔住了。
她倒不是裝傻,也不是沒反應過來,而是沒想到。沒想到他會糾結這一個無聊的問題。
傅斯年以為她沒明白自己問什,又具體到時間地點,重新問了遍。
林錦笑了。
她還是沒回答他的疑惑,眨了下眼,聲音勾著點愉悅的意味,“你今晚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林錦淡笑的時候很明豔。毫無疑問,她是漂亮的,讓男人迷戀的那種漂亮。
傅斯年喉結微滾,不動聲色地掩唇,他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就是以前認識的一個同學,不太熟,今天遇到了才寒暄幾句。”林錦認真地解釋了幾句,再次問道,“所以你是在吃醋嗎?”
“是。”傅斯年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會毫不遲疑的回答其實出乎意料。
林錦稍怔。
她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情緒,相反整個人有些冷漠,口吻淡淡的,“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傅斯年皺了皺眉,“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好好開始。”
“傅斯年。”林錦很冷靜地看著他,“你別看我這人瞧上去是喜歡玩的那一掛,當然我也確實不介意玩玩,但我還是很期待戀愛。而且如果我真的和一個人談感情,就會認真地談場不會分手的戀愛。”
她垂了垂視線,“而不是像——”
像大多數開始濃烈,最後卻無疾而終的愛情一樣。
然而她的話被冷冷截斷了。
“像我們這樣的?”傅斯年忽地笑了聲,“你覺得我們是什樣的?”
積攢了一天的情緒,似乎就被她無心的一句話引燃了。
林錦張了張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希望你能想清楚。”
“想清楚什?”傅斯年的眸色不可抑製地冷淡下來,“想清楚這些天,你都是和一個看著順眼的人調-情,是在玩嗎?”
她聽得出來他壓著火,即使他的嗓音沉穩,平靜得如同不曾動怒一樣。
“你為什會這想?”林錦有些怔然。
她想要解釋,他卻沒有給機會。
“難道不是嗎?”
“我知道你會介意我們的開始,我也承認自己不是什正人君子。”傅斯年自嘲地輕笑了聲,“不過林錦,跟你相處的時候,我是認真的。”
傅斯年估計自己這時候應該去賭,畢竟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嘛,他這會兒已經失利得慘不忍睹了。
其實家世擺在那,總會有人前赴後繼,他都不需要開口。
可惜照樣栽在她手。
大約一物降一物,她就是那個可以拿得住他的人。
最終留下的,是車子絕塵而去揚起的灰塵。
-
這是林錦今晚第二十三次看手機了。
今天是她生日,約了一群朋友在瑜公館玩。折騰的時間都有點晚了,夜場的氛圍向來很高漲。
不過林錦提不起興趣來。
具體的東西又說不太分明,最開始她是時不時地看兩眼手機,最後煩得沒邊了,幹脆將手機撂下了,隻想罵人。
原因其實挺荒謬:傅斯年沒有來。
意料之內,從上次分開後,他就跟人間蒸發——準確說是從她的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
他生氣了。
其實林錦根本沒有故意惹傅斯年不快的意思。
她並非不識趣,她說那番話的時候蠻認真,也很真誠。她沒想跟他玩玩而已,所以她希望他認真考慮清楚了,再來找自己。可惜雖然她自認為語氣挺誠懇,態度也夠真誠,但她還是把他給得罪了。
——意識到這一點,是因為從那天晚上之後,傅斯年再也沒找過她。
這種算不上冷戰但又確實是冷暴力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現在,她過生日。盡管料到了今晚的狀況,不過林錦的心情還是不太妙,甚至算得上跌入低穀。
“阿錦,你今晚興致怎不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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