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亭遲疑著不說話，嚴璟突然說道：“若是你要在揚州一個人遊蕩，那便隨我去京城吧。”

    連從小崇拜的大哥都這樣說，嚴小亭看著他，不由微微點頭，“好……”一個字沒說出口，她突然轉身往船下跑去。“大哥，等等我，等等我我馬上就來！”說著人便下了船，往遠方去了。

    “她去做什？”落溪不解地回頭看向嚴璟。

    嚴璟看著遠處，眉頭緊鎖，“去找北堂少陵。”

    “找他？”落溪更是不解，“找他做什？那人有什好找的？”

    嚴璟沒有開口。

    他也不知道。外人都不會知道，某些人為什要為某些人肝腸寸斷，世上千人萬人，為什就非要為著一個人死去活來。

    落溪想明白嚴小亭是在離開揚州前最後去問一次答案，隻是仍是不明白她為什要去，那種人，有什好問的。

    船在岸邊停著，嚴璟扶落溪進房休息。還是當初的床，想到那段不穿抹胸不穿褻褲，隻套件某人衣服的時光，落溪便有些想笑。真是把公主的儀容，皇家的儀容不知放哪去了，待會得讓嚴璟下令，回京後誰敢提及這件事，便統統拉去閹了做太監。

    嚴小亭回來得比預想的早。

    站在嚴璟麵前，決然地說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京城，再也不回來了。”

    早知的結局，此時聽來，卻仍是讓人心酸。

    嚴璟繃著臉走到船外，讓人起航，落溪拉著她到了房內。知道她心如死灰，卻仍是忍不住問，“你說你要走，他真的沒有一點反應嗎？”

    嚴小亭搖頭，“我沒有見到他。”

    落溪有些詫異，“沒見到他？”她以為，嚴小亭不見到那個男人是不會來的。

    嚴小亭低下了頭去，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站在房外，聽見麵……”她突然撲到了落溪懷中，哽咽起來。

    感受到胸口那一陣溫熱，她知道嚴小亭是真的傷心了，真的悲痛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細，很柔，很好聽，他也很開心，也一直說那個女人好美好美……”

    嚴小亭在她懷中哭了很久，在她懷中說了很久，從哭泣到不哭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微微搖晃著的船中睡去。

    嚴璟從她懷中將嚴小亭抱起，小亭醒了過來，摟著他，無力地叫了聲“大哥”。

    抱嚴小亭回房睡下後，嚴璟麵色比之前更加不好。

    落溪還在想著拿什話來安慰一下他，卻聽他說道：“累了吧？你也睡下吧。”

    她本想說不累，卻見他眼中有血絲，這才想起這幾日他忙著快點辦完揚州的事，中間好幾夜都沒睡。

    “那你陪我。”她說。

    嚴璟點頭，與她一起在床上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