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什要殺我？”落溪往前兩步，對著自己根本不認識的婦人問。

    婦人冷笑兩聲，咬著牙說道：“我死也不會放過你了，我女兒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我要變成厲鬼來抓你的魂，讓你為我女兒償命！”

    “大膽！”護從說著就要當街將她砍死，卻被落溪阻止。

    “你女兒？你知道我？我有害死你女兒嗎？”落溪問。她實在不能相信，自覺還算善良的她竟如此的遭人恨，竟還有人這樣想她死。

    那婦人極其憎恨且麵目猙獰地看向她，“你是已經忘了吧，一條人命你竟然這快就忘了，可我會生生世世記得你，我女兒也會生生死死記得你，等著吧，我變成鬼，會和她一起來找你索命的！”

    她一次次的提女兒，讓落溪突然想了起來。

    那個在她麵前中箭身亡，睜著眼倒地的裁縫家的女兒。再一看這婦人，竟確實有些眼熟，仔細回憶起來，好像正是當初眼帶怨恨瞧過她的裁縫老婆。

    “是你？我說了，你女兒不是我殺的，是有人從背後射箭才殺了她，我也不知道是誰。”

    “呸！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人，當我是傻子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落溪因為那對個姑娘的死也有愧疚，所以耐著性子解釋，沒想到卻遭到婦人的一口痰，若非她離得不近，此時已吐到了她身上。

    自此，落溪也是認了命，照這樣的情況，這婦人是怎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她那個時候就覺得是自己殺了她女兒的，當時他們都被請到了外麵，院隻有她帶著的安安寧寧，還有裁縫的女兒，她又是氣衝衝的去，這婦人的確會將女兒的死歸咎到她身上。

    落溪沒有殺婦人，而是說了地址，讓人將她送回家去，自己則又坐進了剛才的茶樓。

    茶樓內，宮中秘聞仍在繼續，隻是議論變成了悄悄討論，幾個十分對此感興趣的人湊到了一桌，壓低了聲音說著，好像是換了話題，好像又還在提到她和嚴璟。

    落溪已經沒有心情再管這些，出神地想著那個時候那個姑娘倒在自己麵前的情形。這時她才終於回憶起，為什在揚州見到顧書禮背後中箭倒地她會覺得熟悉，原來是因為老裁縫女兒的事。

    是有些像，可是，又有什關係呢？她是不知道子楠有那厲害的箭法，子楠卻也沒有說他不會啊，況且箭法厲害又能代表什？能射箭的人多了去了，說不定嚴璟就會呢！

    理性上，她不想將當初那件弄不懂的事與子楠聯係到一起，可直覺上，她又總是將他們聯係到一起，包括那個客棧，那客棧的媚藥，南平的否認，裁縫女兒口中最後那句“嚴”……那件事，最終好像沒有什結果，除了裁縫女兒的事，沒給任何人造成影響，她甚至都不能想出設計之人的目的是什。

    隻是那一次，她差點被嚴璟休了，要不是她想回去，要不是汜王爺的有心或是無意，她就真的不再是嚴夫人了。

    護從回來時說裁縫得知此事，連忙跪地求饒，說那婦人已得了重病，將不久於人世，所以人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瘋癲了。

    落溪知道，她不是瘋癲，她清醒得很，就是要殺了自己為女兒報仇，就算是瘋癲，也是想女兒想瘋的。

    “寧寧，去韓府，讓韓大人到大悅客棧地字房見我。”落溪突然開口。

    寧寧大吃一驚，“公主，這……”

    “快去！別忘了你還在將功抵過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