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逍遙城, 顧浮遊‘閉了關’, 整日待在樓中, 除了鍾靡初外, 不見人。
齋先生倒是意外見過她一次,在她跟前,一向沒有尊卑,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浮遊羞惱的咬碎銀牙,將開宗立派對外打理的事全扔給了她。
她在屋內日盼夜盼, 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新長的嫩發, 像新生兒的胎發, 十分柔軟, 大抵是這樣的原因, 鍾靡初愛上手摸一摸。
顧浮遊捉住她的手,幽怨的說:“才長了一點,別給我摸沒了。”
鍾靡初眉眼含笑, “你該長長記性。”無法無天, 肆意胡鬧。想一想, 顧浮遊從以前就是這樣的人,這讓她喜歡,也讓她擔憂, 生怕哪日未護好,三十三重天上的抱憾重演。
“我這般下場,你還要訓我,唔……”顧浮遊捂住心口, 輕蹙眉頭,做痛苦狀。
鍾靡初失驚。顧浮遊在雷劫之下受傷不輕,閉關也並非是羞於見人,也是為著養傷,是以她這般作態,讓鍾靡初心一驚,連忙貼上來,扶住她的腰,問說:“可是傷處在疼?”
鍾靡初一近身。顧浮遊眼精光一露,攀住她的雙肩,出手風馳電掣,對準鍾靡初的耳朵,一口咬上去。
她知鍾靡初這處感覺敏銳,又無龍鱗,留了一點力,咬的不輕不重。饒是如此,鍾靡初還是渾身一下震顫,“呃……”的輕吟出口。
顧浮遊這才鬆口,“哼,你才該長長記性!”
鍾靡初手指撫摸傷處,觸感粘膩,不知是血,還是口涎,“……”
緊緊的望住顧浮遊,屋中氣氛沉下來。
顧浮遊有了一種壓迫感,好似眼前站著的人影子高長,充斥了整個屋子,朝她壓下來。
屋中無風,兩人衣擺卻在飄動。
好半晌,動靜散去,鍾靡初闔眸,長長歎出一口氣來,龍族的欲/望不好克製,更別說遇上這樣一個愛人。
顧浮遊猜到什,笑吟吟湊近,胳膊鎖住她的脖頸,不讓她後退,青筠的眼睛,生的柔媚,帶著顧浮遊的頑劣,與這一絲內斂的邪氣,好不誘人,她又做壞的喚,“陛下~”
舐一舐下唇,腦袋歪下去,輕吻鍾靡初的脖子。
鍾靡初伸手攔過,顧浮遊的吻落在她手掌心上。
“唔。”顧浮遊揚首,雙唇一指之隔,不滿道:“鍾靡初,你到底是不是條龍。”
既然挑明了關係,該做的都做了,自也毋須再有什顧忌與克製。
食髓知味。
鍾靡初眼波隨著她唇瓣的開合流轉,良久才從沉醉中清醒抽身,輕輕拍她後腰,“莫鬧,去好生修煉,這一次錯過雷劫,不知要等上多少時候。”用顧浮遊傷未好全為線,拉住最後理智。
顧浮遊眉頭鼻子皺起來,“不能成仙便不能成仙,誰稀罕。”
鍾靡初說道:“倘若日後我到了破劫飛升之時,你還遠遠落後於我,可要怎辦?”
顧浮遊分外自信,“你會為我留下來,你會等著我。”
鍾靡初含笑望她,並未答話。
顧浮遊箍緊了她,“哈,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你想都不要想。”
顧浮遊抬眸,覷著她,“鍾靡初,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離開,你不走,現在已經晚了,永遠都走不了了。”
鍾靡初輕歎:“怎舍得下你……”語聲輕軟,若有似無。
顧浮遊道:“我的陛下,你已身處囚籠之中。”
覬覦良久,話落片刻,倏地嘴唇上抬,要去吻她。
鍾靡初也跟著一抬,顧浮遊親到了她的下巴上。
顧浮遊:“……”
若非見過那晚鍾靡初有些失控,顧浮遊都要懷疑她絕了情/欲。
鍾靡初低首,吻了吻她眉下,“你好生修煉,待你傷好……”待你傷好。
“你真嘮叨。”
鍾靡初道:“我記得有誰說過,喜歡聽我嘮叨……”
“……”顧浮遊挽救道:“但我喜歡聽。”
顧浮遊抿了一下嘴唇,在鍾靡初的注視下乖覺的鬆手,去聚靈陣法之中端坐好,斂氣修煉。
傾心修行之時,不覺日月輪轉,待得踏出樓閣,已是長發齊腰,一把青絲水滑。
齋先生勞心勞命,安排立宗事宜。
隻待顧浮遊出關,萬事俱備,就欠她宴請天下,招收宗門弟子這把東風,這宗門的地基便算是築了起來。
仙宗門派,一向立在靈山。一來靈氣佳,二來意為脫世出塵,如左家這般,消耗靈力,供給三十三浮島淩空,本意為壯誌淩雲,隻不過子孫後代不爭氣。
顧浮遊卻直接將這整個逍遙城劃為了宗門。
商議宗門大名,這是立宗頭等大事。如今千百年沒有新宗門誕生了,五洲四海的勢力猶如一潭死水,投個石子進去,蕩幾個波浪,也就平了。先輩立宗門時第一要事便是取名,要焚香沐浴,占星卜卦,取一個吉名,他們相信宗門大名關乎運勢。
顧浮遊沒有焚香,沒有沐浴,提起筆杆,一揮而就——浮遊宗。
用自己的名開宗,古往今來第一人,誰聽了不說一句厚顏。
且這事犯忌諱,一般人忌憚,不敢做,怕自己命勢鎮不住。
顧浮遊沒那多計較,這名本身也不是她取的,是她父親取的。她以前極厭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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