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川上濟的生活可謂是風平浪靜——或者說枯燥無味毫無亮點。

    莫吉托和波蘭雪樹手下的任務是什樣的？

    啊，用軍火拉攏貧民窟的黑幫，同時打壓同行，獲得他們的信任並建立牢不可破的利益鏈；然後利用打出的名聲，繼續拉攏新的黑幫，並重複這個過程。

    重複，然後重複，然後重複，然後重複……

    一句話總結，就是賣貨，然後在賣貨的同時進行壟斷。

    偶爾會出點小插曲，像是黑幫被滅了、黑幫反悔了、黑幫首領換了之類的……但這解決起來也沒什含量。灰發青年遇到過一次後就沒任何興趣了。

    更嚴重的是，處理這些任務不但浪費時間，而且基本不需要用什腦子。

    畢竟他們的絕大多數任務對象，從客觀條件上來看，基本不可能受到什良好教育，甚至因為貧窮和犯罪，他們都很難走出這個街區。

    雖然智謀優劣和布局能力不能和受教育程度完全畫上等號，但整個c城南區，著實挑不出有資格和灰發青年進行腦力博弈的人來。

    甚至連最出挑的刺頭都讓川上濟生不出留著慢慢玩的欲望，因為他沒耐心也沒義務去培養自己的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怪波蘭雪樹養成這種憨憨的性格……

    根據協同進化法則，當你成天麵對著一群隻知道拿槍“突突突”的對手時，哪怕考慮不到太多也死不了，所以想聰明也聰明不起來。

    所以說，真的好——無——聊——

    莫吉托就不能繼續來找他的麻煩嗎，這家夥就這有簽約精神？繼續找機會向波蘭雪樹下手也行啊？對了還有君度，這個第三分部的大BOSS不會把他忘了吧……

    川上濟覺得要是再不來點樂子，他大腦就要生鏽了。

    這簡直比待在研究所搗鼓培養基還無聊，而且研究所他還能炸著玩，這炸不了。灰發青年憂鬱地想。

    他有點想琴酒了……

    雖然琴酒也很屑，至少丟給他玩的任務大多很有挑戰性。偶爾集體任務團建時川上濟還能氣他。

    【真是沒想到，執行秘密任務的第一個難題不是勢單力孤或信息差，而是太無聊了。】他在腦海向瘋帽匠抱怨。

    【我覺得是你……要求太高了，川上。而且這不是大好的摸魚機會嗎？】瘋帽匠回應。

    【別否認，你剛才真正想說的，絕對是我太矯情！而且摸魚？你知道摸魚的真正精髓嗎？！】

    川上濟一字一句地控訴道，

    【摸魚的精髓，是在任務困難棘手，情況錯綜複雜，乃至毫無喘息間隙之際，利用聰明才智人為創造摸魚機會！除了享受摸魚外，更重要的是享受摸到魚的快感！】

    【像這樣把魚擺在你麵前讓你摸，還有什意思？！你說對不對Mad Hatter？】

    【——唉，你怎不理我了？喂喂喂？還在嗎……】

    就這樣，在被任務無聊到快瘋了後，灰發青年又成功讓自己的免費陪聊被懟的無話可說。川上濟鬱悶地往嘴塞了顆檸檬糖，轉而騷擾起自己的憨憨搭檔。

    “對了，波蘭雪樹，這樣的生活你過多久了？”

    “嗯……我差不多一直在負責這些吧，有個七八年吧。怎了，卡沙夏？”

    波蘭雪樹回答道，他正在聚精會神地開車。兩人剛剛從合作對象之一的據點返程。在川上濟的強烈要求中開往一家風味不錯的烤肉店。

    咳，或許是在傑克遜幫時，灰發青年的精準預判在波蘭雪樹這刷夠了好感度吧，兩人一起吃飯時，一直是波蘭雪樹在付錢。

    “沒什，覺得你真的挺厲害的，聽說我的前幾任連堅持兩年的都少。”灰發青年回答。

    的確挺厲害，這樣的生活川上濟忍受一個星期已經是極限了，波蘭雪樹不聲不響地幹了這多年。他不禁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