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村子，和村子中的人，在這一刻，都如迷霧一般消散了。

    而在消散的那一刻，他們全都知道了真相，憶起了曾經，包括他們的死亡，而他們現在，隻不過是曾經的“影子”而已。

    ……

    季凡閉上了眼睛。

    深吸一口氣的時間而已。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全都變了，世外之地徹底消散，而季凡此刻，則是站在青銅聖山的背麵。

    在他的身邊，是一艘戰船的殘骸，巨大無比，宛如一座廢棄的大陸一般。

    這是當年的一艘青銅古船，不過現在隻剩下龍骨了，殘破到無法想象。

    通過上麵的痕跡，還是可以看到上麵有各種被轟擊過的痕跡，有雷霆轟擊的焦黑，還有刀痕劍印，被洞穿的地方，更是不計其數，像是蜂巢一樣。

    料想，當年這艘青銅古船，遭遇過嚴苛的打擊，應該就是紅衣魔主所說的“清算”，戰船被打崩了，從某個地方墜落下來，墜落到了青銅聖山的背麵。

    上麵的人全都死了，不可能逃過“清算”。

    這一刻，季凡終於意識到，所謂的“世外之地”，究竟是基於什存在了。

    之前紅衣魔主說，季凡猜對了八九分，實際上，那世外之地，並非是魔主構建出來的，最主要的，是這艘殘破的青銅古船上，承載著太多人的意誌回來，是這些意誌，構建出了那個世外之地。

    紅衣魔主也是一部分，隻是她的執念太深，所以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而已。

    而這一切，其實都是以殘破的青銅古船為主導的，一旦離開了這艘古船殘骸，即便是紅衣魔主的執念，也不能在天地間持續太久。

    這也是為什紅衣魔主說，離開這之後，他隻能存在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不過這是她的選擇，季凡尊重。

    季凡行走在這片古船廢墟之中，沿著殘破的龍骨往前走，找到了記憶中因果畫麵，紅衣魔主被釘殺的位置。

    在那，果然有一件紅裙子，過去了這多年，依舊鮮豔，奪目，像是一團赤紅色的火焰一樣，懸掛在那。

    季凡走上前去，將這件紅裙子摘了下來，觸手柔軟，上麵滿是歲月留下的氣息。

    “我會帶你去看看這個世界的。”

    季凡說道，將紅裙子係在脖子上，宛如一條紅圍巾一樣。

    “怎有點要上吊的意思……”季凡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廢棄的青銅聖山上，季凡一路前行，白衣出塵，脖子上像是係著一道鮮豔的晚霞一樣，在這片世界廢墟中獨行。

    他找到了回去的路，要離開這片世界廢墟。

    這次閉關，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首先是對地書的參悟，季凡有了超乎想象的理解，這一切都和那一場大夢仙界有關。他在經文的世界中，與經意所化的仙人交流，猶如醍醐灌頂，經意全通。

    而機緣巧合之下，又進入了紅衣魔主所在的“世外之地”，同樣讓他獲益匪淺，尤其是學習了那個年代的文字之後，了解了《殘缺計劃書》中的內容，讓他洞悉了青銅龍脈的構造之秘。

    離開歸墟之地。

    季凡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突然道：“天天，在不在？我要走了。”

    虛空中，沉靜片刻之後。

    突然。

    一雙紫色的大眼睛，浮現出來，冷冷的盯著季凡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