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金屬撞針在扳機帶動下撞向彈頭，被點燃的火焰砰得一下將彈頭推出槍膛。極短距離內的超音速飛行讓子彈在空氣中劃出一圈螺旋氣紋，接著便是彈頭爆速的尖嘯。

    壓抑空氣下的僵持氛圍以傑西卡的開槍而結束，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刀終於落下。用各懷鬼胎形容站在安全門前的幾個人毫不為過，看著傑西卡突然炸亮的槍口，隊長內心輕歎一聲“完了”。

    簌~

    我的身形陡然一閃，趕在傑西卡開槍之前將她的槍口推向了一旁。

    嗒嗒嗒！！

    p7a1掃出一個長點射，子彈在被濃霧籠罩的牆壁上撞出叮當直響。傑西卡看著麵前突然如幻影般出現的人，那股鉗住槍身的力氣讓她動彈不得。

    “葉萊爾，你幹什！”傑西卡直直地瞪著我，嗔怒道。

    而我根本沒有多看傑西卡一眼，隻是連忙轉頭衝著隊長喊道。

    “隊長，快控製住r！”

    站在一旁的隊長立刻反應過來，他趕緊繞到已經屍變的r身後，雙手從下至上勒住r的大臂，同時手掌在r的脖子後交匯，用力地將r的脖子向前壓去。

    哢哧

    一旁突然響起了4步槍的上膛聲。

    “放下武器，傑西卡！”r4紅著眼大喊道

    傑西卡用力將衝鋒槍從我的手掙脫，狠狠瞪了我一眼，接著又看著拿槍指著她的r4。

    r4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傑西卡會開槍，那一槍撞破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對他而言，p7a1衝鋒槍的三聲槍響，已經讓他心的紐帶產生了無法修補的傷痕了。

    “你知道我會開槍的，我有一萬種理由。”傑西卡

    r4的瞳孔痛苦地顫抖，拿起武器瞄準隊友讓他的內心每一分都在遭受淩遲。他不傻，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r已經在鏡麵空間替他擋下暗影芭比攻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這個時刻會到來。

    作戰係統在滴滴作響，請勿攻擊友軍的紅色警示在r4麵前越來越強烈地晃動著。他解開槍機保險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放棄了戰場原則和一個戰士所謂的正義擔當。

    那是r4第一次將槍口瞄準自己的隊友，第一次為了自己的兄弟和好人反目。他雙眼掙紮的血絲絕不隻是因為自己最好兄弟的靈魂離開了人世，而是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被這樣毫無人情的拋開，這種拋棄比背叛還要難受。

    而作為他最親近的人，已經明知r的生命不可挽回，卻又像無厘頭一般地向守護某種不存在的情感聯係，為了這個紐帶，他甚至不惜打破gsg-9的信條，和一切背道而行。

    毫無疑問，我站在r4這邊。看著傑西卡一臉震驚的表情，我的臉上也被遺憾填滿，r4無助的樣子好像也有我的影子，以為在失去的時間賴著不走，就能讓離別的空氣再撥慢幾秒。

    r的臉上爬上了奇怪的紅紫經絡，他的麵色看起來黑煞暗淡，右手臂上的傷口化膿發黑，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佐克病毒的侵蝕下痙攣膨脹。

    隊長的眼鏡片上也同時跳出提示，r的生命體征已經完全消失，無論從法律上還是醫學上，他都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一隻活動著的僵屍。

    他已經不是他了，而是它。

    “我們是他們的奴隸。”r的嘴含糊不清地出幾個詞語

    “r4，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想傷害你。”傑西卡看了一眼猙獰的r，道

    r4急得麵紅耳赤，他的手指放在扳機上不斷顫抖，隻要再多按壓一寸，子彈就會發射出膛飛向麵前的金發女孩。

    他根本不想開槍，可他這般邏輯思維縝密的人，也幾乎找不出任何理由和借口了。

    “我不準你傷攻擊r，就算是為了別的什，我也不答應！”r4呼吸急促地道

    傑西卡冷哼了一聲，她知道r4不會開槍，甚至不在乎他開不開槍。556口徑的衝擊她根本不放在眼，就算作戰服隻剩下了不到5的能量，抵擋輕武器的攻擊也綽綽有餘。

    對於傑西卡來，她在決定團隊的方向時，已經將一切因素都考慮周全。一旦有人威脅到整個團隊的利益，她會毫不猶豫地將那個人清理出場。

    看著傑西卡冷酷無情的表情，我也深知走到這一步，她不會再允許自己或者周圍的人出現什差池。我們在這的每一步對於未來而言，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

    “r的屍變還在初始階段，在他的意識體和佐克神經網絡完成橋接以前，這是處理r的最好時機。”傑西卡

    “處理？”r4念叨著這個詞語，他不敢相信的語氣居然是這樣，“處理是像處理掉一塊垃圾一樣處理嗎？”

    “是那又怎樣，”傑西卡瞪大雙眼，露出了凶狠的神色，“終點就在眼前了，我們辛苦走到這來是為了什，你難道希望r的努力全部都白費嗎？”

    “可這不是gsg-9的行為方式，我們不能朝自己的隊友開槍”r4低下頭，他握緊槍柄的手在發抖，“我以為你的左手戴上了gsg-9的臂章，你就會認同我們的人道”

    傑西卡瞳孔一怔，“可他已經不是r了，你認識的那個巨無霸已經回不來了。”

    一旁的r揮舞著手爪，血液的變化在他的臉部化作一塊塊黑紫色的斑點，他的聲線漸漸發出腐爛的聲音，內髒湧出的血液已經讓他的口腔充滿鮮血。

    傑西卡瞟了一眼隊長，想從r組領導者的眼中得到什信息。鎖住r的隊長看著沮喪無比的r4，臉上充滿了無奈，他閉上眼，表情希望傑西卡能趕緊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