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馬斯特用沙啞的、被卡著脖子才能發出的聲音,用“誠懇”的語氣,說出了勸慰的話。
“即便這是你的記憶,你也無法在此地反抗我……你根本不知道你麵對的是什。”
這樣的“誠懇”如此詭異,以至於陳宴隻聽上那一句話,整個頭皮就已經酥麻。
但這並不耽誤陳宴繼續拚命抵抗。
他用悲傷的眼神看著陳宴,口中發出無聲的歎息,再次規勸道:
“放棄抵抗吧。”
陳宴歪歪斜斜的倒在艙壁上,低著頭,在默不作聲中,嚐試著時用手指去夾住麵前威廉·馬斯特身體中延伸出的記憶碎片。
同一時間,威廉·馬斯特打了個響指。
陳宴的十指應聲而斷。
威廉·馬斯特臉上浮現著病態的詭異笑容,整個人氣質大變,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來到跌落在牆角的白貓身邊,輕輕將它抱起。
黑色觸須將他的脖子卡的更緊了,他連喘息都變得困難,渾身的皮膚因缺氧而變得青紫。
他撫摸著白貓已經炸了毛的脊背,用沙啞的、病態的、輕柔的聲音,不停的訴說著。
“你怎可以把你的權柄授予一個普通的凡人?
真是不乖。
現在跟我回去,我會讓你的權柄發揮它應有的價值。”
他似乎察覺了它的恐懼,於是用溫柔的、失望的聲音小聲說:“或許……一開始把你交給他,就是錯誤的……是我的錯。”
威廉·馬斯特如同懷抱嬰兒一般抱著白貓,咧嘴笑了。
“可人哪能事事都做對呢?”
他輕輕搖晃著白貓,不再理會陳宴,向甲板的方向走去。
陳宴已經感知不到威廉·馬斯特的離開了。
巨大的痛苦淹沒了他的意識,沿著神經傳遞到大腦的疼痛讓他眼前出現了長達幾秒鍾的黑暗——他的意識陷入了幾秒鍾的休克。
‘我還不能死……"
黑暗之中,他破碎不堪的意識聚集了起來。
‘我……尚未成功……"
強烈的意誌讓他的一部分意識凝聚了起來,這一丁點可憐的、渺小的、殘缺的意識讓他從休克中恢複過來,並成功將眼睛睜開一道縫隙。
他看到了威廉·馬斯特的背影,感覺白貓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隨著白貓的氣息在他的感知中漸漸減弱,她共享給他的視野也逐漸模糊。
‘時間不多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資格去反抗威廉·馬斯特,他隻是在內心仍有不可磨滅的念頭:
【世界是一個有機的整體,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處於相互影響、相互作用、相互製約之中。】
他因這念頭而迸發了新的希望。
而這樣的希望,則成了他麵臨絕境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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