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科考船上空無一人,一定是因為上麵發生了什事。
那些科學家們都死了嗎?我看未必,超凡力量造成的詭異情況,其種類比能夠造成死亡的情況多得多。
即便那艘船上的人真的都死光了,也必定不是人們想象中的正常死法。
我忍不住好奇,消耗了一些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力量,將目光投放到了被卸下科考船的“東西”上。
嗯……
那是一些正在死亡中的冰封生命體。
那些生命體像是死了,但又沒完全死,它們的狀態處於【正在死亡的過程中】——
它們的狀態,維持在從生到死的那一瞬間。
哦豁,那不就和我現在的樣子差不多了?
我原本以為,自己浪費了那多力氣,就得到這個結果,會非常不值——
直到我在碼頭上看到了兩個身影:
一個是201號房化名為哈林·卡庫博的苗應初,
另一個是305號房化名為詹姆·亞當斯的陳宴。
他們站在人群之後——他們站在有權利直接接觸船上卸載下來那些“東西”的人身後,像是兩個不值錢的嘍囉。
而站在他們麵前的那些人,,那可真是些大人物,即便在我尚且還有人身的時代,那些大人物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
咦……我什時候有人身來著……
記不清了……
無論如何,那場麵很有意思。
201號房和305號房的房客,更有意思。
我期待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冰川年1月10日
103號房的姑娘終於還是出了事。
一位客人發現了倪端,並和她進行了激烈的爭吵。
我看到了她在爭吵中那被隱藏在凶狠之後的無助眼神,我似乎曾經在漫長的歲月見到過無數次那樣的眼神,我知道她臉上的猙獰和強撐起來的氣勢從何而來,也知道她凶狠外表之下的內心有多脆弱和悲傷。
客人終究還是沒吵過她,摔門走了。
該死的,修門又是一大筆錢。
她坐在床上,凶狠的表情凝在臉上——她已經僵硬且因保持警惕而無法放鬆的皮膚讓她始終保持著凶狠的表情。
真是悲傷。
直到我幫她關上了門,她終於放鬆了一些警惕,雙手捧著臉,開始無聲的哭泣。
我看到她的麵容扭曲成了一團,她那表情讓我想起沃克街剛剛建成的時候,那時候亞楠市亂極了,男人們都在工地上忙,女人們就想辦法在家做點小工賺錢,其中不乏有想賺快錢的,大多落了個淒慘的下場。
在見多了這樣的姑娘之後,我對她們的感覺從一開始的可憐,到之後的疑惑,然後是對她們的憤怒,再然後成了坦然……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過上很好的生活,社會也不會給她們很多選擇的權力,每個時代的人都有各自的宿命,而大多數時候,人們並不能決定自己變成什——那是社會決定的事。
大概在她清洗完了身體之後,警署的人來了。.
之前和她發生爭吵的租客報了警。
老賈斯特斯警官是個有經驗的老警長,在很年輕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沃克街警署工作。
像他這樣受過正常教育的人,在警署經曆了半輩子,看過了社會大多數醜陋的麵孔之後,都會對社會產生獨特的感悟。
老賈斯特斯警官給姑娘做了筆錄,並對她開具了驅逐令:
她必須在一周內從沃克街搬走,如果一周之後警署發現她還在沃克街,就會將她關進警署的地下監牢。
她全程隻是哭泣,但老賈斯特斯警官並沒有因此有所憐憫,他見慣了她這樣的姑娘,也不是沒有曾經放過她們。
可一旦他對她們有所放鬆,她們就會立刻重操舊業——在解除了這一行當之後,她們已經失去了對勞作的一切耐心。
他不能放任她將傳染病傳播,即便這傳染病本就不是她身上出現的。
老賈斯特斯警官是個聰明人,他從姑娘的年齡看出來,她身上的病也是被人傳染的。
幾番問詢之下,老賈斯特斯警官確認了傳染疾病給姑娘那個醫生的身份,並向她保證,他會給那醫生一個公正的懲罰。
(1月29號補充:
我直到今天才知道,老賈斯特斯警官用巧妙地辦法激怒了醫生,在醫生拿著手術刀向他衝過來時,老警官以襲警為由,一槍爆了醫生的腦袋。
老賈斯特斯警官當時或許就知道,對於沃克街這樣的舊街區來說,醫生是非常寶貴的社會資源,即便這醫生被關押在警署,也很快就會被放出去——這是大人物們認為的社會需要。
老賈斯特斯警官還知道,像醫生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停止作惡。
我對此表示支持。)
這天,201號房的房客苗應初【哈林·卡庫博】回來的很早,恰巧看到了老賈斯特斯警官在做筆錄的全過程。
他得知了這件事,並對女孩展現出了異樣的熱心——在老賈斯特斯警官走後,他用溫柔而富有煽動性的話語打動了她,並向她許諾,能通過特殊的辦法,治療她身上的傳染病。
於是,女孩暫時留在了公寓。(事實上,她的租約還有一個月才到期)》
《這一天——冰川年1月10的這一天,也不知道為什,我的租客們都變得很不正常——他們比先前亢奮了很多,即便是305號房的陳宴【詹姆·亞當斯】,也都連夜在房間轉圈,像是發生了什讓他特別在意的事情一樣。
而出乎我預料的是,在這天即將結束的時候,201號房的苗應初,拜訪了305號房的陳宴。
他們明顯是認識的,而且很可能是在學校認識的。
我以客官且忠實的態度,記錄下了他們的對話:
苗應初:
“冰川世代的存在,終於有了充足的實物證明。
這說明世界曾經的曆史是錯的,人類對世界的認知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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